的口袋。
口袋里有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敢与谢飞燕为伴者,这小子就是榜样。”上面只捺了一个指印,并不署名。
众人进屋后,他把纸团给了爹爹。
张大成抖着手,念了纸团的字。
谢飞燕再也忍不住,走过来向班主行了个礼颤声道:
“班主,飞燕累及两位大哥,后悔不及,只有以后替两位大哥报仇。飞燕今夜就辞别各位,他日有缘再见。”
说完,径自挤出房门,朝自己那间屋跑去。
张云雁喊了声“燕姐”也跟着追去。
张大成道:“罢罢罢,天降横祸,想不到‘鸿雁班’会有此劫,叫我回乡怎么向邻里们交待!”
张克虎愤然道:“爹,这不能怪谢姑娘,贼人心毒手狠,无缘无故杀人,我们岂能示怯于人,莫非世雄、之宏的仇就不报了吗?”
吴玉芹怒道:“飞燕在‘鸿雁班’跳舞,‘鸿雁班’与她的家仇无干,怎么向‘鸿雁’下毒手呢?道理上说得过去吗?这些人是蜈蚣遇到眼镜蛇——一个比一个毒!克虎说得对,两个男娃的死,我们难道就算了?”
张大成跺足叹道:“我没有说燕姑娘不对,也没有说此仇不报,但来人武功之高,无人能敌,只怕往后几天还有人遭殃!”
这一说,姑娘们都吓坏了,一个个相互望着,不敢出声。
吴杰道:“我们演我们的舞,与世无争,这样乱杀无辜,神人共愤。只要贼人再来,我们就与他拼了!”
陈子仪也道:“吴贤弟说得是,人家找上了我们,躲也躲不掉哇。”
张大成烦透了,喝道:“住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凭你们几手三脚猫拳脚,也要与人家相抗吗?还不是白白送死!”
这时,张婉玉叫道:“谢姑娘走了!”
众人朝门外瞧去,只见飞燕提着个花布包,正从门里出来,后面跟着泪狂汪的张云雁。
吴玉芹连忙赶出门去,一把拉住谢飞燕,道:
“姑娘,你忙什么?咱们是枯藤缠大树——生死不离。你这么一走,咱不是成了扁担挑水走滑路——心挂两头了吗?你暂且留下,有什么事大家好商议。”
“嘻嘻,说得好,说得好,我屠夫就最爱听你这娘们说话。”
忽然有人插话,声音又尖又细。
众人闻声看去,房头上站着鬼屠夫东野骧老儿。
吴玉芹大喜,忙招呼道:“前辈,咱们这里已经是晨雾炊烟——一吹就散啦,还不快些来指示迷津吗!”
东野骧回头嚷道:“老不死的醉鬼,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张口骂人啦!”
忽然,院子对面的屋檐下有个苍老的声音笑道:
“屠狗的,你不是已经骂人了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白头发、白长髯的矮老头,正笑嘻嘻从屋檐的阴暗处走出来。
谢飞燕一见连忙过去行礼口称师伯。
张克虎、张云雁等年轻人也忙向这位老寿星行礼。
班主夫妇则称前辈,双双行礼。
醉寿星东方木笑道:“好、好,都是些乖孩儿,有话屋里说吧。”
这间旅社只一个院子,全由“鸿雁班”包了,故没有别的旅客。店主及小二住在外间的楼上,下面兼营酒饭。此刻他们正在好梦中,哪里知道后院发生的事?
班主夫妇房内容纳不下许多人,班主只留下克虎兄妹及谢飞燕作陪,其余打发睡觉去。
东野骧道:“燕姑娘,你要走到哪里去?”
谢飞燕道:“前辈,晚辈已拖累了无辜,如果再不走只怕会…”
东野骧一瞪眼道:“胡说,你不但没有拖累‘鸿雁班’,他们反而沾了你的光呢!”
这话不知说些什么,大家一点也不明白。
东方木笑道:“屠夫,别那么一说话就瞪眼,小心吓坏了乖孩子们,事情嘛,要说就从头说起,不然谁听得懂啊。”
“就你醉鬼罗嗦,要说你说吧!”
东方木笑嘻嘻看着张大成道:
“班主,若不是飞燕在你们班里,只怕早出事了呢。”
张大成惊道:“请前辈道其详。”
东方木道:“去年端午节,你们在何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