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头坠着个李子大的圆球。使用时,短兵刃变成了软兵刃,非但铁扇可以致敌死命,这小银球也能制人穴脉,厉害非常。
他出道后,只以短兵刃便无往不利,从未使出过飞扇流星的绝技。渐渐,他以为一柄短扇足够,又何必携带链条银球?
其实,这铁链可收进扇柄,有机簧卡庄,急用时,一按柄上机簧,小银球在内力作用下,可以猝不及防伤人。铁链打造得精细均匀,在近距拼斗中,令人难以防范。如果一击不中,就可以接着当软兵刃使用。
飞扇流星的招数十分难练,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他的短扇威力要大得多。
七八年来,他也不时习练此技,不过是怕忘了和过于荒疏而已,并未想到要上阵使用。
此次吃了大亏,又感到龙虎宫能人太多,不得不施展此绝技来对付高手,不免对过去的疏忽有所认识。
因此,伤愈后,他在渔村住下,寻个荒僻之地,整整练了一个月,没日没夜,不顾酷暑,终于将此技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由于链子很细,银球也不大,配合上绝妙的招式,只见银光一闪,已打中人的穴脉,确实厉害之至。
若贯注了纯厚的内力,足以一球毙命。
功夫练成,他便独自到遂昌一行,准备夜探九龙山,闯他个天翻地覆。
他戴着顶大草帽,换了书生装束,兼程赶来。今日路上,他瞧见孟老儿和墨奇打马狂奔,还拖着一匹健马,本想拦住墨奇,将他拿下问罪,但一想上九龙山更为重要,暂且放他一马,日后再说。
到了城里,他也住在上好旅店,无意中瞧见了季国忠这三个小子,心里一动,想看看他们到此何为。晚上,在窗外果见他们鬼鬼祟祟,便取了书信,看看有什么名堂。
他把四人引出城南,自己回来睡觉,也不点灯惹事。
天亮后,他方才展读;
“午月庚日经闽赴藏,玄白恃物,前三甲,后有道,艰危万分,但勿失良机是幸。”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午月即五月,庚日即八日,五月八日赴藏,就只有这一句是看得懂的,其余煞费斟酌。
这信是龙虎宫中人写的,接信者却不知是何来路,但隐隐约约看出,写信人让收信人干什么事,只怕与“物”有关。
看来事情颇为神秘,而且非同小可。
他觉得自己有两项选择。
其一,跟踪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是何来路,要干什么。
其二,寻访达娜他们,追踪“赴藏”的龙虎宫人。
达娜他们是否回了广州,或许是又到了某地,叫他往哪里去寻?
现在已是四月初,时间紧迫,不如就跟着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有何作为。
主意拿定,听见三个小子大声说着话,吩咐小二帮买马匹。
心里一动,先行出店,找个地方站着,见小二出来,便尾随于后,瞧他到哪里买马,自己也好买上一匹。
买到马后,他瞅着季国忠出了门,看准去向,等他们先走一阵,再行跟上。
几天下来,他发觉三人赶路匆匆,起早贪黑,竟然是往苏州而去。
到了苏州,已是傍晚,季国忠等三人直奔城北报恩寺,三人将马留在寺外,径直进寺去了。江狂狼等了一会,将马拴在路边树上,然后跨进寺门,只见有两个小沙弥在扫场院。
“小师傅,刚才有三位…”
小沙弥不等他说完,抢着道:
“他们来找姓马的先生,你也是找他的么?”
“马先生?”
“那个老秀才呀!”
“啊,不是不是,在下想来上香。”
“明天来吧。”
“马先生怎么当了和尚啦?”
“瞧你说的,老先生借住庙里读书呢!”
打听清楚,江狂狼摸出二钱银子给小沙弥,却被小沙弥拒绝了。
“出家人不动贪念!”
两个小沙弥一本正经,虎着小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江狂狼忍住笑,径自走了。
这马先生不知是谁,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他转身出了庙,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住下,晚上二更,他从房顶上进了庙。
大殿并无灯火,又转到后院,只见一间厢房里点着油灯,窗户开着,里面有四人。
一白发儒生靠窗而坐,其他三人靠墙两侧,均都神态恭敬地对着儒生。
江狂狼只瞧得见他的侧面,似乎相貌和善,文质彬彬。
江狂狼不敢大意,屏息凝神,听他们说些什么。
老儒生道:
“二位贤侄若定要前往,老朽也只好允准,只是此行非同一般,对手均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万一出了纰漏,这区…”
邓彪忙道:
“老前辈若能恩准晚辈二人同行,晚辈将感恩不尽;晚辈诚心诚意愿追随老前辈,只求前辈不嫌弃晚辈愚鲁、武功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