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鞍,
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
匣里金刀血未干。”
别看他们平日说话声音又哑又小又细,此时唱起来,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他们挥动着枯手打着节拍,一个个摇头晃脑,认认真真。
他们的歌声暗哑,却显出了粗犷豪迈的本色,那横刀立马、男儿驰骋沙场的悲壮激越之情,饱含在整个曲词之中,深深地打动了陈野他们。
三个老儿神情激昂,声音奔放辽阔,令人仿佛置身于大漠军旅之中,得胜踏月归来。
唱毕,一时无人出声。
俄顷,姑娘们首先欢呼起来。
汤四姑道:“啊哟,唱得好极了!”
霓虹拍手:“想不到想不到!”
黄霞叫嚷:“真看不出还有这一手!”
老大道:“爷们文武双全。”
老二道:“却从来不自夸。”
老三道:“真人不露相。”
汤四姑道:“得了得了,你们真人不露相,我这丑八怪却自夸,对么?”
众人大笑。
三个老儿却不吱声。
郑六子道:“有趣有趣,我们大家是一家人就好了,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耍啦!”
汤四姑斜眼看着牧逸生:“这个主意不错,你说呢?”
牧逸生一愣,旋即叹道:“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不过一场梦罢了,人生…”
汤四姑嗔怪道:“就你成天唉声叹气,人没有多老就象活了五百年似的,又何苦折磨自己?”
牛三意味深长地说道:“往事已杏,还如一梦,倒是眼前的那个福,不能不享呀!”
汤四姑奇道:“什么叫‘哪个’福?”
牛三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艳福也!”
汤四姑大臊,拾起一块石子就扔了过去,可牛三早溜得没影了。
俄顷,又听他在洞外喊:“黄姑娘,皇甫姑娘你们出来,要野花么,跟我采去!”
黄霞答应着,站起来走了。
霓虹望着陈野:“走呀!”说着直眨眼。
陈野一愣,最后明白过来,拉着小六子一起到洞外面去了。
洞中只剩下了牧迪生、汤四姑。
汤四姑脸红着,柔声道:“你怎么成天闷闷不乐,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能告诉我么?”
牧逸生道:“姑娘,在下心如止水,万念俱灰,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能乐得起来么?”
“你为什么要到飞鸿庄,为什么要把命送在那里,他们为何又那么恨你?莫非你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么?”
牧迪生一下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是的,我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但我那时一片真情,岂能料到她会走了绝路?她因我而死,不就是我害了她么?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我早就该自刎于她的坟前,可她的坟却不知在哪里?
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就是因为有一件事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去死?!”
牧逸生真情流露,激动地诉说着他心中的苦衷,说着说着他停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