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大霉似的,真可恶!”
陈野嘻嘻笑起来,三个老儿的样子实在滑稽。
“咦,人家为你受冷眼,你还笑得出来!没良心,没良心!”
陈野停住笑:“他们是浑人,你装瞧不见听不见不是没有事了么?”
霓虹道:“你来装装看!人家一来,他们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人家是瘟疫么?娘们…呸!女儿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就这么害怕女儿家,真是岂有此理,看我和汤大姐非想个办法来狠狠冶他们不可!”
陈野道:“得啦得啦,别那么小心眼儿,你说的事可至关重要,得想个办法才好。”
“何必想,提脚一走不就完了?”
“总要找个借口方好。”
“借什么口?你一说走,湛蓝他们能不让牧先生走么?”
“这也是。”
“我不明白,象牧先生这么好的人,又怎么招惹了萧前辈了?真叫人难以相信。”
陈野道:“人之一生,孰能无过?我佛以慈悲之心普度众人,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改恶从善,就该高抬贵手,放开一条生路,又何必数十年耿耿于怀呢叩霓虹一双妙目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陈野一愣:“不对么?”
“对对对,对极了,想不到野哥儿大法师还会说出这么一番宏论,大法师对小女讲经说法,小女子铭感万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调皮地合起双掌,闭着眼睛,强忍着笑意,一副顽皮神态,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她等着陈野也说些笑话讥她,等了片刻,不听他说话,杏眼一睁,却见他双目眨也不眨,呆呆地注视着她,脸上充满了爱意。
她一下子心跳起来,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以佯怒来掩饰内心的喜悦:“你瞧着人家作甚?
不认识么?”
“你真好看,野哥儿爱煞!”
这死鬼不说就不说,一说就直得愣的,一点不婉转,叫人可怎么办?
一瞬间她想说:“又来胡说八道,人家不理你了!”
但她马上想起上次发生的事,她不能再让他伤心,再不能让他产生误会,她必须果断地接受下来,以免失去他的情意。
她鼓起勇气:“真的么?野哥?”
“真的真的,野哥儿是真心话!”
“以后不会变么?”
“不会不会!”
两颗心合着一个韵律在跳。
这刹那间,他们似乎由两个人化成了一个人,再也分不开,也不会分开了。
皇甫霓虹双目含泪,晶莹闪光。
她面似桃花,眸似秋水,饱含深情。
陈野那本是枯寂一片的心田,此刻已被霓虹那拳拳情意化成的纯净甘冽的泉水滋润洇湿。
他深情地注视着姑娘。心中充满了柔顺和甜蜜,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如此强烈、如此激动而又无比温馨的感情。
霓虹哺南地轻声念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陈野也信口冲出一句:“依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
霓虹又惊又喜,个郎在寺中长大,居然也念出了前朝小曲《子夜歌》里的唱词,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呆,那样直来直出,他也懂得款款情意哩。
陈野见霓虹望着他,明白她的心意,便老老实实道:“这是走镖时,晚上听人唱曲子记下的。”
霓虹“噗嗤”一声笑了:“不老实,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个!”
陈野咧嘴一笑:“记下来好念给妹妹听呢!”
“哟,叫得好肉麻,什么好听的只念给妹妹听,我这个做姐姐的,能不能听啊?”
汤四姑突然出现在窗前,似笑非笑地瞧瞧这个、望望那个。
霓虹大羞,忙低下头掩饰道:“姐姐,别听他胡诌,人家是来找他谈正事的…”
“得啦得啦,我又没有问你来此何干,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陈野嗤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