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归去了,从此一去无踪迹。姐姐想说年华不再,这未免…”
云娘道:“我姊妹正是这种情形,可你却说什么‘年华未逝’来哄我们。我们明明是芳华已逝,又背恶名,你还偏要说些好听的来气人,我看还是把舌头割了的好!”肖劲秋一时找不出话来答,只把两眼朝天,一个劲动心思。
他想:劝人从善,功德无量,况二女良心未泯,不妨再费些口舌。
甘蕊道:“没话说了吧?唉,好可惜的一条舌头哇,看来只配喂狗啦!”
肖劲秋已有了词,道:“别忙别忙,我也念两句诗给二位姐姐:‘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荫荫正可人’,如何,该中意了吧?”
他念的是宋人秦观的词,意思是花谢了何必惋惜,茂盛的树木不正讨人欢喜吗?以此劝慰二女,花样年华虽过,可现在正是人生中的夏天,不正和绿荫树一样惹人爱吗?
二女细细品味了—番词意,悟出他的用心,不山粉脸一阵通红,但心里却舒畅极了。
云娘佯嗔道:“他又来胡说取笑我姊妹,这条舌头只能是割了。”
肖劲秋嘻嘻一笑:“割不得割不得,割了舌头,谁又把两位姐姐爱听的话说给姐姐听呢?
我看还是留着的好”
荀云娘、甘蕊相视一笑。
云娘道:“好,我们听你的,但你说真话,昨夜当真是你救了我们?”
“只是助了—臂之力。”
“你用什么暗器?你说是小石粒?”
“是的,小石粒。”
“这么说来,你的武功造诣…令师究竟是谁?你可不要再哄人。”
“不说师傅名号可以吗?”
甘蕊道:“不行,你不说,我们信不过。”
荀云娘面孔又是一沉“说来说去你是信不过我们!你刚才说的全是假话…”
“啊哟,冤枉冤枉,好好好,我说我说,说了以示小弟诚意,家师名号顽石老人…”
“什么?竟是他老人家?”二女人吃一惊。
“下山时,家师不准小弟随意提他老人家的名号,故此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说。”
至此,二女已完全信服了他。
荀云娘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生最佩服的就是顽石老人,说顽石老人心性开阔、玩世不恭、喜笑怒骂皆随性情,一生不求名不求利,不巴结名门大派,不畏惧江湖恶人。虽然功臻化境,当世无匹,可从来不挟技凌人。我曾记得,顽石老人还到贺兰山做过客呢。”
甘蕊道:“师傅曾教诲我姊妹,下山后若遇到顽石老人的传人,要我们以礼待之…呀,真想不到会是你,你要是早说,我们也不会对你凶霸霸的了。”
云娘又道:“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我还以为你比别人笨呢。”
肖劲秋笑道:“顽石老人也不会收个笨徒弟呀,二位说是不是?”
甘蕊笑骂道:“又来了,不害臊,王婆婆卖香瓜,人家不夸自己夸!”
云娘笑道:“唱戏的喝彩,自吹自擂!”
肖劲秋得意已极,一个劲傻笑。
“说了半天,你上哪儿去?”云娘问。
“上葛洪山瞧热闹,二位姐姐呢?”
“我们也是,正好,一起走吧。”
甘蕊故意道:“师姐,一起上道恐怕不妥。人家是白道上的大侠客,我姐妹是黑道上的女煞星,混在一起不怕把人家染黑了?”
肖劲秋笑嘻嘻说:“染黑了不要紧,只是…嘿嘿嘿…”“说呀,只是什么?鱼刺卡喉啦!”
“怕找不到媳妇儿呀!”他话音刚落便双腿一夹,嘻嘻笑着纵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