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可说是托庇祖上,一帆风顺。此番镖局连连失利,势利小人态度也为之一变,使他对人生有了较深的认识。太湖边一战,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钟吟从跟随镖车到斗败屠龙太保,整个过程他都目睹眼见,使他从过去盲目的骄傲泥淖中自拔出来,决心以比自己年青的钟吟为榜样,改过自新。这一决定,使他走上了宽敞大道,前程似锦。
丁辰代钟吟见客后,处置妥善,倒也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天晚上,丁浩总算摆脱了镖局事务,特备水酒,请钟吟、方冕及毛一子、罗银凤小酌,爱子丁辰、丁香作陪。
镖局规模颇大,有五进院子。最后一进附有小花园,建有楼台亭榭,清幽宜人。
大家坐于小亭中,把盏小酌,娓娓而谈。
丁浩先开言道:“今日才得摆脱众务,与各位推心置腹。此次九龙镖局面临覆顶之灾,蒙钟大侠与各位鼎力相助,才幸以免脱,大恩大德,铭感于心,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竟然就推金山倒玉柱,双膝下跪。丁氏兄妹也立即相随跪倒,吓得钟吟急忙下跪,毛、罗、方三人也赶紧和钟吟跪在一起。
钟吟万分惶恐:“丁老前辈,快请起来,折煞晚辈了,叫晚辈何以自处?”
丁浩只得站起,但已是老泪纵横:“为我丁氏一家,烦劳了五湖四海朋友,更有老友姜、伍、马三位命丧当场。丁浩累及友人如斯,愧悔终生。但丁浩决心以有生之年,率犬子、犬女追随钟大侠左右,誓与教血战到底,以魔獠之首,悼祭各分局殉难的镖师伙友,望钟大侠为江湖申张大义,勿拒老朽之请求为幸!”
钟吟被丁老镖头的一番语言所感染,激动万分,他诚挚地说道:“丁老镖头,钟吟少不更事,未涉江湖艰险,还需老镖头多方指教,追随之言恳请收回,晚辈誓不敢当。只要老前辈挥戈所向,晚辈定充马前卒!”
他这番话也说得感人肺腑,丁香早已珠泪淋淋。
丁浩叹息道:“钟大侠太也过谦,视当今江湖,谁能担当群龙之首?非钟大侠莫属!”
话声刚落,突闻钟吟沉声道:“何处高人光临,就请现身一见!”
众人闻言大惊,没人发现有夜行人侵入,莫不是风吹草动吧?不是吗?一点动静也无。
丁香道:“酸丁,没有人,你怎么草木皆兵了?”
钟吟神色庄重,微微摇头,又道:“尊驾藏身于假山之上,还是请出来相见的好。”
随听一个公鸭嗓絮絮聒聒:“好个臭酸丁,道爷躲在这假山上乘凉,碍着你什么事了?
大呼小叫干什么?”
众人一听,是疯道爷,对钟吟的功夫,更是钦佩。
要知假山离小亭是有二十来丈距离,一般武林高手于五丈内能听出飞花落叶就已经不错,要是十丈内能做到这一点,江湖上更是凤毛麟角。
钟吟马上起身赔礼:“晚辈不知道爷鹤驾光临,多有得罪,望乞恕罪!”
疯道爷叫道:“好酸好酸,难怪那小妮子叫你酸丁,她大概就是喜欢你这股酸劲吧!”
丁香尖叫道:“道爷你、你好坏!”
丁浩忙道:“不许胡说!”扬声朝老道邀请说:“道爷请移鹤驾,共饮三杯如何?”
疯道爷道:“我老道早已闻见酒香,只是不好意思叨扰,丁镖头既然再三敦请,老道可不能不给面子。”话完人到,点尘不惊。
道爷这番颠三倒四的歪理,让丁香、罗银凤两位姑娘听得格格直笑。
闻见酒香又不好意思叨扰,这不明明是想喝人家的酒吗?人家只邀请了一次,什么时候有过“再三”?“不能不给面子”岂不是有些勉强?那又何来“不好意思叨扰”?
小白龙丁辰早巳端来凳子,命人添了杯盏,道爷连喝三杯,方才有空说话。
“丫头,笑什么?”道爷一翻眼。
“笑你!”丁香杏眼一飘,状极顽皮。
道爷怒道:“好你个小妮子,惹恼了道爷,道爷就…”
“打人?发酒疯?”丁香接得快。
道爷咧嘴一笑:“嘿嘿,不说也罢,说出来只怕你吓得魂飞天外!”
丁香小嘴一撇:“人家才不怕呢,你只管说!”
“真的?”
“真的?”
“好,你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