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我要你一生都为此事内疚,永远不安。”
雷一金“唉”了两声,着急地道:“丫头,你,你怎么使起赖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爹爹焦虑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憔悴,南宫姑娘,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父母不疼爱自己儿女的,你得想想,你爹爹为什么不答允你们的婚事?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他的出发点也一定是为了爱你,为什么你们不心平气和地去哀求他,祈求他,而做出这样冲动不理智的举动呢?这种失颜的事,换了任何一家的父母,他都会气怒不易放过啊!”南宫燕抽噎着,悲悲切切地道:“你根本不明白我爹爹,他不许我跟季哥哥好,全是因为季哥哥,出身微寒,没有身份,只是‘铁旗门’中的一个小执事,仅仅为了季哥哥没有地位,便一笔抹杀了季哥哥的诚恳、忠实、慈厚与上进,这是不公平的,是有偏见的。但爹爹有势力,有权柄,他可以强行拆散我们,压制我们。除了逃走,我们没有选择,我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雷一金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们为何不将时间放长一点,慢慢地磨他?须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你们又是亲父女,用水磨工夫必可生效!”
南宫燕泪珠儿又像断了线的珠练般扑簌簌顺着颊而落,泣咽着道:“我何尝没有求他?求得太多了,爹爹先还厉颜斥拒,久了,他…他打我…打得好重,毫不给我置啄的余地,不但这样,爹爹竟加速地托人为我说亲,要将我许配一家粮绅巨富的独子。而且,那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纨夸子弟,狼荡公子,爹爹全不顾我的恳求、悲伤,他只是一个劲地硬干!”
雷一金沉默了半晌,徐缓地道:“说不定你爹爹是为了你终身幸福着想,将你许配给那粮绅的儿子,是指望你一生过得安定富足,无虑衣食之苦,这在你爹来说,出发点是为你好,没有什么不该的,是吗?”
南宫燕悲愤地、激昂地道:“但爹爹为何不为我想一想,我与那公子哥儿根本毫无情感,意趣不投,况且,他又是那样放荡轻狂,庸俗不堪。胸无点墨,粗鲁不才,听说他尚未正式成婚,外面与家中奉养的侍妾已有五六个,像这种人难道还能依托我的终身吗?予我一生幸福吗?把我一辈子掩隐在珠宝金银之内?叔叔,你该知道,一个人要的是灵性,是情感,而不是财富和地位,叔叔,你一定明白这些,你的年纪轻轻,不会腐朽昏庸吧。”
雷一金苦笑了一声,道:“姑娘,连我也一起骂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先起来,姑娘,我们慢慢谈。”
“不!”
南宫燕仍跪着,固执地道:“叔叔若不应允,我就永不站起!”
雷一金感到有些左右为难,他不能眼看着新结盟的大哥——“双钹追魂”南宫铁孤在迷荒荆野中漫无头绪地奔寻而不顾,又不便将这一对小儿女的行踪泄漏,以免引起无可收拾的悲剧。这,该怎么办呢?两头都不好应付,都难煞人。
雷一金低沉地,道:“这样好不,姑娘,我们来商量一个折衷的办法,你与你季哥哥由我陪同前去晋谒你爹爹,再由我劝说你爹,要他答允你们的婚事,如此一来,非但皆大欢喜,更可免了你们父女间的误解,你们小两口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地东逃西躲,掩掩藏藏,好吗?”
南宫燕用手背拭去面颊上的泪痕,疑惑地道:“你,你能说动我爹爹吗?这不是你的诡谋吧””
雷一金正色道:“姑娘,怎可如此多疑,我以我的声誉承诺此事,并证实这决非诡谋!”
南宫燕睁着泪水未干的眼睛,摇着头,不相信地道:“你很年轻,和季哥哥年纪不相上下,虽然你认识我爹,但未必能压得住他,他不一定会买你的账。我不是江湖人,但武林中人的儿女,你可能在江湖上有点名望,但却比不上我爹,所谓技差一着,缚手缚脚,的位差得太远,你该明白我爹是一门之主。”
雷一金淡淡一笑,道:“说来说去,你只有一句话,担心我没有什么身份,你父亲不会重视我的劝告,是吗?我告诉你,江湖无辈,达者为尊,一个理字能压死人,你爹虽然是一门之主,但他不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