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她倒了些许在掌心里,然后配上另几种药物,用手指调合均匀,轻轻往向云奇脸上涂抹。
纤柔的手指在脸上滑动,向云奇的心也跟着跳动。
涂抹完毕,李瑶红道:“附近山涧里必定有水,你去把脸洗净,然后再回到这里来!”
“你在这里等我?”
“我到客店把你的衣服取来!”
“好,我就去。”
当向云奇洗过脸回到原处,又等了将近顿饭工夫,便见李瑶红提着一个包袱回来。
李瑶红望了望向云奇,笑道:“你已完全恢复原来的面貌了,来,快把衣服换上。”
她说着,打开包袱。
向云奇匆匆换上衣服。
李瑶红道:“这套黄巾黑衣的武士服,最好别丢,也许以后还有用处。”
向云奇依言把脱下的杀手服装包好,拿在手中。
“你一定很饿了,先到镇上吃点东西吧,回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拜访那位龙姓老人。”
“可知道那位老前辈的名字?”
“叫龙在天。”
“我必须知道他住的详细地点。”
“在长安南郊,也算终南山北麓,详细地点,我已绘了地图,现在就交给你。”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递给向云奇。
向云奇伸手接过。
李瑶红道:“为了不招人耳目,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会见面。”
向云奇情不自禁地抓起李瑶红的手,紧紧握了握,然后松开,吐了口大气,举步出林。
幽幽一声叹息,李瑶红的泪水滚落双颊,喃喃自语:“云哥哥,这是无情却有情,有情终归是无情,天下的事就是这么难料…”
一朵浮云掩去了偏西的太阳,林子里顿呈幽暗。
李瑶红的心情也是一片幽暗。
长安南郊终南北麓,有一幢古色古香的茅舍,四周种满了梅树,周近百步之外才有别的人家。
这里,正是梅天奇的好友龙在天隐居之处。
现在,向云奇已经站在茅舍前的梅树间。
屋门半掩,静悄悄无半丝声息。
向云奇待了片刻,才高声叫道:“老前辈在家吗?晚辈向云奇求见!”
一连叫了三遍,并无任何反应。
是这位老人不理人?还是人不在家?
正在发愣之际,身后响起一个苍劲震耳的声音:“年轻人,你小子怎么随便胡闯?这里可是你胡闯的吗?”
向云奇吃了一惊,听声音对方就在身不远,自己竟然毫未察觉。
悚然回身,只见丈余之外,正站着一个浅蓝布衫的白髯老者,高腰白袜,草笠芒履,手扶拐杖,杖头上吊了个大葫芦,目光炯炯的瞪着自己。
向云奇急急抱拳为礼:“老前辈,冒昧之至,千万原谅!
“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特来求见。”
“你知道老夫是谁?”
“龙老前辈!”向云奇恭谨地回答。
“知道老夫的规矩吗?”
“这…还求老前辈明示!”
“此地不许生人脚踏,识相的快滚!”
“晚辈是专程拜访,有事相求!”向云奇早知此老性情古怪,忍住一口气,不敢失礼。
“别来烦老夫,快走!”
“老前辈至少该听听晚辈的来意。”
“不听!不听!”龙在天人虽老,但火气却十足的大。
“老前辈…”
“不听就是不听!”
龙在天像孩子赌气似的,吹胡瞪眼,大步向茅屋走去。
向云奇既气又急,但又不能用强,眼睁睁望着对方进入茅屋,关上门。
向云奇当然不肯就此罢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也找到人了,事情非办不可。
他毫不考虑地跟了过去。
到了门边,大道:“老前辈,你能不能听完晚辈的来意再发脾气?”
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