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功力较厚,还能辨认,这可苦了凌云凤姑娘,黑黝黝的瞧不到东西,又不敢打火亮熠子,只好挽着翔哥哥手臂,贴壁而行!
一阵工夫,约摸已盘下了一二十丈光景,石梯尽头,眼前是一间宽敞的石窟,虽然没有一丝微风,但使人感到阴寒之气极重。
崔氏暗自估计,自己三人,已到了山腹之中,四下死寂得听不到一点声息,连泰岳老人也不知去向,不由心中大疑,正待仔细搜索!
只听卫天翔的声音,低低说道:“大婶,这阵阵阴寒之气,好像是从前面灌入,莫非那边就是出口?”
崔氏微微点头,三人迅速往前面掠去,到了尽头,只见迎面一堵石壁上,又现出一个高大人形的洞穴,一望而知,又是泰岳老人硬行穿透的窟窿,那砭骨阴寒,正是从窟窿中涌出!
崔氏瞧得怔了一怔;感叹的道:“泰山派的‘木石遁’,居然能洞穿木石,但也最耗真元,泰岳老人不惜连番施为,足见此中,一定隐藏着一件武林极大秘密,我们追随老人身后,却省了许多手脚。”
话声才落,只听窟窿传出一缕极细的声音道:“来者何人?能够随在老夫身后,深入此穴,想来当非无名之辈!”
这声音正是泰岳老人口气,崔氏连忙答道:“前辈请勿误会,贱妾崔氏,乃是雪山门下。”
泰岳老人的声音又道:“既是神尼高弟,尽管请进。”
崔氏道谢一声,就率着卫天翔、凌云凤跨入窟窿。
只觉阴寒之气,更为凝重,使人如入冰窖,里面是一条极长甬道,两边彷佛有着许多门户,但寂无人声!
泰岳老人就在入门不远处,跌坐在地上,似乎正在运功。
凌云凤冷得浑身颤抖,连牙齿都捉对儿打战,她听到娘和泰岳老人的对话,情知这山腹石室,并无外人,当下从身边摸出火熠,随手晃燃,那知晃了几下,才一燃亮,就立告熄没。
崔氏见状笑道:“傻孩子,这里阴寒之气极重,那想燃得起火摺子。”
凌云凤赌气收好火摺子。
泰岳老人已徐徐站起身来,一面笑道:“老朽两次硬穿石壁,真气耗损过甚,叫夫人见笑!”
崔氏敛袂道:“前辈‘木石遁’玄功,举世无匹,贱妾等全仗前辈开路,才得深入此地。”
卫天翔趋前一步,从怀中取出石敢当岑峰的那个小包,恭恭敬敬,双手递过,一面说道:
“晚辈韦行天,月前在扬州途遇老前辈门下石敢当岑兄,当时正值江北大侠阎北辰寿辰,连同晚辈一起邀往作客。不料阎老贼口蜜腹剑,暗在酒中下毒,岑兄临终之时,托晚辈务必将这个小包,亲送老前辈收拆。晚辈赶上泰山,老前辈业已他出,晚辈一直留在身边,不想今晚巧和老前辈相遇,这包东西,就请老前辈过目。”
泰岳老人接过小包,收入袖中,一面含笑点头道:“韦少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空劳跋涉,老朽至为感激,敝师弟失踪和小徒遇害之事,老朽早有耳闻,今晚也就是为此而来。”
崔氏失惊道:“听前辈口气,开碑手董大侠也失了踪?”
泰岳老人叹息道:“失踪之人,何止敝师弟一个?据说崆峒黑石道友,和江北阎北辰,都在最近离奇失踪…”
卫天翔曾听毒叟唐炎常说出当年围攻父亲的人中,有峨嵋灵飞,崆峒黑石。此时听到黑石道人已离奇失踪,口中不由“啊”了一声。
只听崔氏叹息道:“一入江湖,便有恩仇,但董大侠和黑石道长,都是名重一时之人,怎会也有离奇失踪之事发生?”
泰岳老人愤怒的道:“失踪?哈哈,他们可能就被囚在此!”
“什么?前辈说董大侠和黑石道人,都是被千面教所掳?”崔氏口中说着,心头蓦地一动。
卫天翔也同时一怔,想到自己父亲,十三年前曾遭许多黑道高手围攻,此后就一直杳无消息,大家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莫非着了千面教的道?他心念才转,陡然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声响,隐隐传来!
泰岳老人也立时警觉,低声喝道:“外面有人来了,各位快隐起身子,看看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