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出一个计较,邛崃怪叟既然暗中跟踪自己这许多路,自己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给他来个反跟踪,也好瞧瞧他到底有何阴谋?
当下立即起身,回过酒账,另外取出一绽三两来重的银子,交代酒保,自己须渡江访友,马匹携带不便,暂时寄养,三数日后,即当回来等语。
酒保见卫天翔出手大方,接过白花花的银子,满口答应,连说:“公子爷只管放心,小的自会照料。”
卫天翔出了酒店,就顺着邛崃怪叟去的方向追去,当然大白天里,庞大千不可能施展轻功,走得最快,前后最多也只差上一盏热茶光景,决不会走得太远。
卫天翔加紧脚步,一路疾走,这条路,虽不是官道大路,却也平整宽阔,并无岔道,但那有邛崃怪叟庞大千的影子?
这一阵工夫,已赶到青龙场附近,只见前面密林之中,依稀瞧到人影一闪而没,不由心中一动,前面如果确是邛崃怪叟的话,自己倒要不可露出形迹才好。
当下不及细瞧,也立即飘身旁掠,闪入路旁一片密林,提气凝神,悄悄往前搜去!
这一片深林,不仅绵密,而且占地极广,卫天翔又不敢过份逼近,等掩近方才人影闪动之处,那里还想找得到人家?
心中不期暗暗嘀咕,邛崃怪叟如果不是发现自己跟踪,故意闪避,那就是在这林木深处,另有约会。
一时岂肯错过,脚下一紧,身若飘絮,索性往里走去,入林渐深,阳光渐稀,地势也逐渐向上。
就在他凝神静息,细心搜索,提气而行之际,忽然听到山颠之上,隐约似有人说话!卫天翔急忙身法加速,往小山顶上掠去,忽听一个洪大声音,呵呵笑道:“这就叫做‘驱羊入虎口’,要他自己送上门去!”
卫天翔微微一怔,这不是邛崃怪叟庞大干的声音?原来他果然在这山顶之上!
他心念才转,一个嘹亮声音敞笑道:“庞老哥也未免把这小子估计太高了,就是单凭兄弟手上一支玉笔,还怕他逃得出十招之外?”
卫天翔听得又是一怔,此人自称手上玉笔,敢情就是七闵五逸的老四玉笔生花许占奎?
他因人家就在山顶,自己不知顶上情形,一时不敢过份逼近,悄悄提气,往侧面绕去。
此时庞大千的声音又道:“许四哥一支玉笔,江湖上很少人能走得出十招,自是实情,不过这姓韦的小子,据说半个月前在骆马湖附近,居然还硬接了十三邪首屈一指的老魔头苍须叟龙古希三招,武功可着实不弱。”
卫天翔这会听清楚他们说的正是自己,原来邛崃怪叟方才匆匆离去,就是为了追上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商讨对付自己之策,差幸自己心细,追踪前来,听到这番阴谋!
邛崃怪叟话声才落,另一个苍老声音又道:“庞老哥既然如此说法,许四弟,咱们就依计行事,反正为了林老大失踪之事,咱们原要上金顶去的,这小子自动送上门去,正是最好不过!那么就请庞老哥继续暗中监视,咱们兄弟,就在金顶恭候侠驾!”
卫天翔堪堪从侧面掩近山顶,那洞宫居士话声一落,口中又说了声:“失陪!”
山顶上就腾起两条黑影,急如闪电,划过头顶,朝山下落下,晃眼不见,身手之疾,果然不失是武林一流高手!
卫天翔纵目瞧去,只见小山顶上,不过数丈方圆,怪石嶙峋,只有疏朗朗几棵参天松柏。
此时洞宫居士和玉笔生花一走,只剩下邛崃怪叟庞大千一人,脸露奸笑,也正准备返身往林下走去!
卫天翔隐身树后,心下冷哼一声,照这情形看来,分明邛崃怪叟也是当年围攻武林盟主之人。
他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此时应否立时现身,揭穿他故意吐露口风,诱自己赶上峨嵋,联手对付自己的阴谋,还是仍然暗中尾随他身后,再作打算?
但就在此时,眼前忽然发生奇事!
原来就在邛崃怪叟庞大千正欲返身下山的一刹那间,只听遥远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极其细锐的破空之声一点闪闪生光的金影,快若流星“嘶”的一声,落到邛崃怪叟身前不远之处!
“叮”!轻响才起,激射起一串火花,那东西业已颤巍巍插在山石之上!
邛崃怪叟是何等人物,听风辨位,身子立时横飘三尺,举目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