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短箭,突然扑的跪倒他榻前,拜了四拜,口中沉声道:“老师父在天有灵,晚辈誓必杀尽恶贼,替老师父雪仇。”
一跃而起,抱拳道:“诸位师父,在下就此告辞!”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只见几人之中,一个为首的僧人,合十道:“少庄主请留步!”
许庭瑶停步道:“大师有何见教?”
那僧人双掌当胸低喧佛号道:“贫道了凡,斗胆想请教少庄主一事。”
许庭瑶道:“大师父请说。”
了凡目光一抬,说道:“敝寺方丈,昨晚突遭惨死,以贫僧推想,似乎和少庄主此来有关,少庄主想必知道此中详情?”
许庭瑶点点头道:“大师父说得不错,在下先父和两位世伯,也全死在同样毒箭之下,在下专程赶上宝刹,拜见老师父,就是为了此事,不料老师父却因此遭遇毒手,详情如何,在下目前也弄不清楚。”
几个僧人听说金刀、铁掌、生死判齐鲁三义,也死在毒箭之下,不禁怔得一怔,了凡又道:“那么少庄主可知贼人是什么路数?”
许庭瑶道:“箭身刻有骷髅标记,据昨晚老师父推想,极可能是昔年骷髅教的余孽。”
“骷髅教余孽…”
了凡似乎有些不信,要知二十年前骷髅教虽在江湖上闹过一阵,但他们武功并不高明,纵使二十年后,武功上有了成就,但方丈法善禅师乃是当今武林被推为泰山北斗人物少林方丈一灯大师的入门弟子,在少林寺也算得上是有数高手之一,武功何等精纯?
不,就拿金刀、铁掌、生死列齐鲁三义来说,在江湖上何尝不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会被骷髅教余孽,轻易暗算…
许庭瑶见他们似未全信,心头微感不快,拱拱手,大声道:“在下知道的,全已奉告,诸位师父如别无疑问,请恕在下失陪!”
说毕,不待他们回答,掉头跨出了禅房,在前殿天井中牵过马匹,出了山门,就翻身上马,朝山下奔去!
此刻许庭瑶心头虽充满了满怀仇愤,但江湖虽大,自己却有何去何从之感!
骷髅教余孽一路上好像跟踪自己,只是贼人们从没和自己照面,茫茫江湖又到那里去找?
尤其像昨晚那个黑衣汉子,居然口中暗藏毒药,一经被擒之后,立时咬碎毒丸,连问也无从问起!
哦!他脑际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暗想那黑衣汉子分明奉人差遣,他身后必然隐藏着一个心毒手辣的主使之人!
他因怕手下人泄漏了秘密,才赐以剧毒药丸,万一被擒,就碎丸自戕,那么这暗中主使的,又是谁呢?杀害自己父亲等三人,是寻仇?还是另有原因?
他们跟踪自己,当然是为了要斩草除根,法善禅师,则因知道了自己父亲等三人的死因,才杀以灭口!
因此看来,骷髅教余孽,似乎还不敢明目张胆,在江湖露面,那么自己要找他们,有如大海捞针,就更难着手了!
渐渐,他想起那天姜二伯父说过,自己父亲,是被一种叫做铁线青的罕见毒蛇咬死的,那种毒蛇,只有苗疆才有,害死大伯父的箭上剧毒,也是苗疆“勾吻”毒草练制,两者互相连贯,可见骷髅教余孽的老巢,必在苗疆无疑。
许庭瑶想到这里,顿觉眼前一亮,苗疆,自己何不就走一趟苗疆?
他一路沉思,不知不觉奔了十来里路程,马匹刚一转出一座小山脚下,突然左侧林外,暴起两声叱喝!
先前一个男子声音,沉声喝道:“奸贱婢,昨晚阻挠大爷行事,已死有余辜,还敢出手伤人?”
另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叱道:“你们都瞎了眼睛!”
喝声未落,接着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显然两人业已动上了手!
这句“昨晚阻挠大爷行事”钻到许庭瑶耳中,心头蓦地一动,赶紧一带缰绳,迅速跃下马背,闪身入林,蹑足潜踪,悄悄掩近,纵目瞧去!
林前正有两男一女,互相恶斗!
离他们不远之处,躺着一个黑衣劲装汉子,敢情负伤不轻,在地上不住呻吟!
场中两个汉子,也是一式黑衣劲装,一个使一支九节软鞭,一个使一柄厚背扑刀,合手联攻,刀光鞭影,使得呼啸有声,看去武功全非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