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才听邵希仁颤声道:“哦!哦…没…没有…”
许庭瑶隔着一道屏风,虽然瞧不见他的脸色,但想像得到这位“飞天雁”此时极可能已是脸无人色,心想:“古人说得不错,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名满江湖的飞天雁邵希仁,原来只是徒有虚名之辈,瞧他提到‘骷髅’两字,就吓成这副模样!”
这时,酒保已替南首窗口那位蓝衫书生送上酒菜,只见他斟了杯酒,边吃边暍,不时瞧着楼下过往行人,生似对暖厅中几人的谈话,漠然无闻。
许庭瑶刚才听宫丹白说起什么凭一颗骷髅标记,邀约天下高手,集会九里关,正想听他们说的详细一点,是以停杯不喝,故作倚栏远眺,其实却是全神贯注倾听着暖厅中人谈话。
那知飞天雁邵希仁打碎了一只茶碗之后,恰好酒保们陆续送进菜去,邵希仁身为主人,藉此敬酒,大家话风一转,就没有人再提骷髅标记之事。
心中好生失望,独自闷闷的喝了两杯酒,正待吃饭!
只见一名酒保匆匆上楼,走到暖厅门口,躬身说道:“辰阳言家驹言少爷求见东主。”
飞天雁邵希仁道:“他人呢?快快有请!”
酒保应了一声是,立即返身下去。
许庭瑶暗道:是了,敢情自己和蓝衫书生闯上楼来之后,酒店中怕再有人上来,已派酒堡在楼梯下招呼,阻挡客人上楼。
辰阳言家来的?言家一门,虽然很少在武林走动,但“言家拳”和“言家煞手”在江湖上却无人不知,酒保称来人少爷,敢情是七步追魂言成德的子侄辈了。
正想之间,只见那酒保已领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上来。
那青年一身孝服,满脸都是风尘之色!
言家驹才一上楼,暖厅中布帘掀处,飞天雁邵希仁已自现身,一眼瞧到了言家驹一身孝服,登时吃了一惊,问道:“贤侄你是…”
言家驹闻声抬头工址即抢上几步,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邵师叔,我…我父亲给人害死了…”
许庭瑶听他称飞天雁师叔:心中不禁一奇,原来邵希仁还是湘西言门中人!
飞天雁邵希仁紫膛睑神色大变,双目之中,陡然射出棱棱精光,问道:“仇人是谁?”
言家驹含泪说道:“先父死的离奇,侄儿还查访不到仇人到底是谁?但据先父临终时说出,好像是一个黑衣女子…”
飞天雁邵希仁皱皱眉怔道:“黑衣女子?”
言家驹点点头道:“是黑衣女子,言兴听到她笑声清脆,判断年纪似乎并不大,猜想起来,极可能是昔年骷髅教的余孽。”
飞天雁邵希仁身子微微一震,紫膛脸上突然闪到一丝恐惧的阴影,但这恐惧之色一闪即收,沉吟道:“贤侄起来,报仇之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你先随我进去。”
言家驹口中应“是”跟着邵希仁进去。
许庭瑶听说七步追魂言成德也死在骷髅教人手下,立时凝神倾听。
飞天雁邵希仁替言家驹引见过在座三人,然后问道:“贤侄,大师兄如何被害?你把详细经过情形,说出来听听。”
言家驹道:“详细经过,小侄也说不出来,那是七天前的晚上,先父在静室运功,师叔知道先父的静室,是在后院中,平日未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那天晚上,侍候先父的言兴,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先父一声嘹亮长笑,惊醒过来,静室中传出先父的声音,道:
“你不肯说出来历,就得替我留下。”另一个女子娇脆声音道:“言老爷子既然不肯赏光,也就算了!”接着就听到有人闷哼了一声,等言兴闻声赶出,先父已经跌倒地上,左手紧掩胸口,只说出…‘是…黑衣女子…九里关…’就…就咽了气,后来小侄在先父案上发现一张白纸画的骷髅标记,猜想可能是当年骷髅教余孽,死灰复燃。”
玉面二郎宫丹白道:“那张白纸画的骷髅,口中可是长着两颗獠牙?”
言家驹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