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般事,银面公主话声出口,忽然之间,但见许庭瑶身形一晃,顿时失去踪影,方自一怔,耳中已听到许庭瑶已在身后发话,要自已让他,心头不禁一急。
正待转过身去,晓以利害,陡觉他双手按上自己肩头,身不由主的被他推出三步之多。
心中大骇,急忙沉气站桩,回过头去,她情急之下,口中惊叫了声:“你…”许庭瑶早已脸含微笑,潇酒的站在数尺之外,拱手作揖道:“公主承让!”
这一下,台下的人,瞧得清清楚楚,银面公主身不由己的朝前连冲了三步,是被青衣少年推出去的,他还是手下留了情。
四周掌声雷动,夹杂着无数采声。
银面公主又惊又急,身子一阵颤栗,几乎当场昏倒,目含幽怨,望了许庭瑶一眼,跺跺脚,飞身下台。
变出意外,四个铜面香主,同时倏地站起身来了,迎着银面公主同声说道:“公主,咱们…”
银面公主挥挥手道:“咱们走!”
五乘软轿,在群豪纷纷站起,高声欢呼声中,悄悄撤走。
许庭瑶才一跃下平台,就被阮秋水一把拉住,埋怨道:“兄弟,我早已告诉你只许败,不许胜,你这下可把她害苦了。”
许庭瑶怔得一怔,道:“阮大哥,你…”阮秋水悄声道:“不用多说,咱们快走!”
就在此时,从入口处,突然飞进一条人影。
这时正是场中最乱烘烘的时候,大家全已起身离座,要是普通进来一个人,当然谁也不会去注意及之,但这人却使得千百道眼光,不期而然都朝他投去。
这人是谁?只是一道灰影。
一道从入口处飞起,凌空平飞,横越平台,直向左首第一席上落去的灰影。
此人轻功之佳,当真有如天马行空,矫若游龙。
等他身形落地,大家才看清那是一个腰背微驼的灰衣老人。
大家暗暗“哦”了一声:“昆仑一鹤陆狷夫!”
昆仑一鹤陆狷夫才一落地,目光一转,立即拱拱手道:“李帮主和诸位道兄,请恕兄弟迟到一步,怎么,纸骷髅主人还没来?”
丐帮帮主李剑髯和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峨媚宏愿法师、追云丐阎子坤、玉面二郎宫丹白、小叫化苏铭等人,早已全站起来。
李剑髯呵呵笑道:“陆兄怎么这时候才来,快请坐下来再说。”
昆仑一鹤陆狷夫闪电目光,只是向四下转动,问道:“李帮主可曾见到小女?”
李剑髯瞧他神色惶急,显得甚是焦燥,不由问道:“陆兄令媛可是走失了?”
昆仑一鹤点点头道:“兄弟此次应纸骷髅主人之邀,原拟一人前来,无奈小女小娟听说九里关有场盛大集会,就吵着非跟来不可。兄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娇纵惯了,一则拗不得她,二则女孩子大了,也好让她出来见识见识,才答应她同来,昨晚在信阳城客店里落脚,那知今天早晨,忽然不见了踪影,只据兄弟察看,她床上被褥,依然折得好好的,分明是昨晚一个人偷偷的出外玩耍,就没有回来。兄弟想起小女前天在确山附近曾和一家汝南镖局的镖头,争吵了几句—当时就被兄弟喝阻,因为这家镖局中人,不认得兄弟,小女曾气愤的道:“你们几个不开眼的东西,总有一天叫你们睁开眼睛瞧瞧。”兄弟怕她赶去生事,就一直追到汝南,找到那家镖局,依然不见小女影子…唉,此刻兄弟心中乱极了。”
李剑髯沉吟道:“令媛既知今日九里关有一场盛会,断不会赶到汝南去生事的。”
昆仑一鹤搓搓手道:“就是如此,兄弟早晨已在九里关前找了一遍,才赶上汝南去的,如今这里也找不到她,兄弟不知如何才好?”
法慧禅师道:“老施主放心,吉人天相,令媛即使走失,绝无凶险,也许一两日内,必会有她的讯息。”
昆仑一鹤精神一振,睁目道:“大师如何有此把握?”
法慧禅师微微一笑,合十道:“贫衲只是推想罢了,老施主盛名四播,江湖上人也不敢贸然开罪,令媛纵使走失,也会有人报讯。”
昆仑一鹤道:“但愿依大师金口…只是兄弟耽心今日这场大会,人品流杂,万一小女遇上歹人…”
李剑髯低声道:“陆兄但请放心,兄弟为了今日此会,已从各地调集了不少弟子,散布在信阳附近,注意与会的可疑人士,好在今日会中,女的不多,令媛之事,只须吩咐他们多加留意,也许可以查些眉目来。”
昆仑一鹤连忙拱手道:“兄弟也是如此想法,那么就托帮主费神了。”
李剑髯笑道:“些许小事,陆兄何用挂齿?”
说着问清陆小娟年龄、面貌、衣着,回头朝小叫化苏铭,低低嘱咐了几句,小叫化苏铭立即匆匆走出。
李剑髯环目一顾,这一阵夫,眼看场中群豪,业已走了大半,再看那个自称许庭瑶的青衫少年席上已空无一人,不禁皱眉回头道:“那位许少侠,咱们倒不可失之交臂!”
追云丐阎子坤道:“帮主说得极是,属下已关照苏铭,要咱们的人留意他的住处了。”
李剑髯点点头道:“如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