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练完功,再说不迟。”
说完,缩身退出,双手把帐门叠好,又回到窗下一张椅子坐下。
程明山知道那老道士的阴寒之气,十分厉害,不敢怠慢,立即收摄心神,默运玄功。
天色由鱼白,渐渐升起朝旭,现在“红日已高三丈透”!
房门外又起了“啄落”叩门之声,响起春云的声音,叫道:“表小姐,你还没起来么?”
荆一凤天亮之后,早已移身坐在床前一张锦墩之上,她早就防到春云会送脸水进来,这就轻嗯一声,懒洋洋的站起身,过去打开门闩。
春云双手端着白银脸盆走了进来,放到洗脸架上,说道:“表小姐洗睑啦!”
荆一凤抿抿樱唇,轻轻打了个呵欠,说道:“你放着好了。”
春云巴结的道:“表小姐,脸水快凉了呢,你去洗脸,小婢好整理床铺。”
“哦!”荆一凤吃了一惊,忙道:“昨晚什么事,把我吵醒了,就一直没有睡好,头还昏昏的,没有一点精神,我还要睡一回,不用整理了。”
她身子挡在床前,没让春云过来。
春云道:“表小姐还不知道呢,昨晚园中有人潜入,偷觑老神仙住的楼宇,被老神仙惊走,后来出动了许多人,搜索了一晚,依然一无所获,听说老神仙笑着告诉劳总管,要他们不用再搜索了,来人被老神仙点了一指,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荆一凤不耐的又打了个呵欠,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还要休息一回,不许再来惊扰。”
春云应了声“是”回身退出。
荆一凤慌忙过去加上了闩,她从未遇上遇这种事,虽然把春云支使出去了,心头小鹿,还是跳得好猛!
程明山自然全听到了,他此时心无旁骛,一意在运气行功,本来他练的“九阳玄功”正是各类旁门阴功的尅星,如果有十二成火候,像“冰魄神针”这类阴功,是无法伤得了他的;但劳山通天观主赫元少说也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程明山随师学艺,不过十二年,在功力火候上,简直不成比例。
这譬如杯水车薪,虽然无济于事;但你一杯又一杯不停的浇下去,时间长了,车薪之火,也自可慢慢的扑灭的了。
何况日直午时,正是一天之中,阳气最旺盛的时辰,程明山运功化寒,一直练到中午,才算把“血阻穴”的透骨寒冰之气,完全炼化,身上也逼出了一身大汗,不禁长长吁了口气!
荆一凤听到声音,急忙撩开罗帐,探首问道:“程相公,你怎么了?”
程明山举起衣袖,拭了把汗,歉然道:“真是累了姑娘,让你一晚未睡,小生…”
荆一凤娇嗔道:“人家问你怎样了?你还没回答,又要说感激不尽这些话了是不是?”
程明山感激的道:“多谢姑娘关心,小生总算把透骨寒冰之气,全炼化了。”
荆一凤展齿一笑道:“你早说出来,不就结了?”
刚说到这裹,只听一阵细碎的楼梯声响,敢情春云又上来了。
荆一凤低低的说了声:“讨厌!”
果然房门外又响起春云的声音,低低叫道:“表小姐,吃午饭啦!”
荆一凤嗯道:“我不想下去,你给我端上来好啦!”
春云应了声“是”又匆匆下楼而去。
荆一凤悄悄过去,打开了门闩,又悄悄走近床前,掀帐而入,飞红着脸道:“你快躺下来。”
程明山只得依言躺下,荆一凤替他盖上了绣被,自己也在外边和身躺下,床上祗一条绣被,她拉过一角,盖在胸口,一面低低的道:“程相公,只好委屈你了。”
程明山一颗头盖在绣被之中,但却和荆一凤带着轻颤的娇躯贴得很近,一阵又一阵少女身上的幽香,直往鼻裹钻,闻得他一颗心飘飘然,荡荡然,几乎把持不住,这要说是委屈,真是三生修来的委屈了,他连荆一凤说些什么都没听见。
一回工夫,春云果然提着一只盒子走了上来,放到中间一张小圆桌上,取出一付碗筷,摆好之后,回身道:“表小姐,你可以起来用饭了。”
荆一凤道:“你放着就好,我想吃的时候,会起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