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
荆一凤道:“这人呢?”
程明山道:“那人已经走了,现在换了一个人。”
荆一凤道:“你怎么知道了呢?”
程明山一笑道:“我早就发现他了,我们下车之时,这人就在山下徜佯,后来我们上来了,他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好似意在窃听我们说话,等我们登上亭来,他大概怕我们起疑,所以换了一个人,但他和后面那人接班的时候,用嘴呶呶我们,又恰巧给我看到了。”
荆一凤低声问道:“那么后来的那人呢?”
程明山微微一笑道:“我用手抚摸石碑之时,检到了一粒小石子,早就弹出去了。”
荆一凤咭的笑出声来,问道:“人在那里呢?”
程明山眼角一扫道:“就是那个一手扶着栏杆,正在出神的那人。”
荆一凤回头看去,果然有一个青衣汉子一手扶着栏杆,正在欣赏山色,不觉奇道:
“我们到云龙山来,只有李全一个人知道,听你说,好像有人早就在这里守候着了,这怎么会呢?”
程明山披披嘴道:“李管事知道,不就等于劳乃通知道么?”
荆一凤道:“就算劳乃通知道,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人等在这里呀!”
程明山道:“他手下的人,不一定全在九里堡里面,他自然有方法传递消息的了。”
荆一凤变色道:“这…”程明山低声道:“现在已可证明昨晚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是他一党的了。”
荆一凤道:“我们该如何呢?”
程明山道:“方才在车上我和你说的这些事,你千万不可泄露半点口风,本来我想约你到这里来,是想和你商量,我们如何着手进行调查,但如今看来,他们已经对我们起了怀疑,既起怀疑,我们一举一动,就会有人暗中监视,一时之间,就不可轻举妄动了。”
荆一凤道:“那么就不查了么?”
“那也不是。”
程明山道:“他们在暗中,我们在明处,他们有了防范,查也无从查起,只好慢慢的来,等他们觉得不用防范我们的时候,才是我们着手的时候,所以这些事,你不能急着去跟令尊说,你本来不是说今天早晨要去告诉令尊吗?所以我只好把你约出来了。”
荆一凤道:“那要等多久?”
程明山道:“家师时常告诉我,急事缓办,我们且等舅舅寿诞过去了再说。”
程明山又道:“你就是要告诉令尊,也不可在九里堡说,九里堡中,差不多全是他们的耳目,岂不打草惊蛇?”
荆一凤点点头道:“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程明山道:“那么我们可以回去了。”
荆一凤道:“那人怎么办呢?”
程明山屈指轻弹,一面说道:“表妹,你不是会做诗么?”
荆一凤会意的道:“我只会念几首唐诗,那里会做什么诗?我看呀,还是表哥吟一首,给我欣赏的好。”
程明山笑道:“表妹是女才子,有表妹在前,我怎敢吟诗?”
“不做就算了。”
荆一凤道:“方才李管事说,我们要早些回去,舅舅也快起来了呢!”
程明山道:“那就走吧!”
那人站在亭子角上,只是听到两人要做诗,并没听到什么,也就缓缓转身,当先走出亭去。
程明山朝她微微一笑,两人也随着下山,一路上,程明山故意和荆一凤谈些前人游放鹤亭的诗,荆一凤也故意的说她喜欢某人的那一首,某人的那一句,两人跟在那人身后,一路上只是谈诗。
回到山下,张阿七伺候着两人上车,就驱车往九里堡赶去。
荆一凤低笑道:“这两人先后回去,报告的是我们只是一路谈诗,就可减少他们对我们的猜忌了。”
程明山道:“那也不一定,他们既已起疑,并不是一二件事,就能消除他们对我们的猜忌的,我们从现在起,处处都要装作毫无心机,最重要的,好像我们…”
荆一凤回头道:“好像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