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中站着一个头盘小辫的瘦小老头,还在打着呵欠。
荆云台一指瘦小老头,朝程明山、荆一凤两人道:“程贤侄、凤儿,快去见过张老前辈。”
程明山目光一抬,就认出瘦小老头就是黄河底卖梨膏糖的张老实,心头不禁又是一怔,暗道:“看来黄河底真是卧虎藏龙,只要看到荆云台对他如此恭敬,这张老实就不是等闲之辈了。”
心中想着,一面朝张老实恭敬的作了个揖,说道:“晚辈程明山见过老前辈。”
张老实嘻的笑道:“咱们见过。”
荆云台道:“程贤侄,这位张老前辈,和令师熟不熟,我不知道,但和嵩黄二老,却是老朋友了。”
“熟,熟,嘻嘻!”
张老实笑着耸耸肩道:“你忘了这个姓程的娃儿,还是我小老儿跟你提起来的呢!”
荆一凤也跟着叫了声:“老前辈。”
张老实两颗豆眼骨碌一动,嘻的笑道:“小姑娘,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那张紫金面具,就是小老儿送给你的。”
荆一凤一双眼睛一亮,说道:“晚辈记得爹说过,那个紫金面具,是一位武功高不可测的前辈高人送的,我可不知就是你老人家送的咯!”
“不高,不高!”
张老实连连摇头道:“小老儿比你小姑娘还低上半个头呢!”
人家说他是高人,他偏缠夹着说比姑娘还矮。
荆一凤道:“我不管,老人家,你一定要教我一招才成。”
张老实朝她挤挤眼,又朝程明山呶呶嘴道:“这娃儿花样多着呢,他会背后丢石子,那才好玩呢,你不会叫他教?”
荆云台道:“凤儿,不许跟张老前辈胡闹。”
张老实嘻的笑道:“其实小老儿却挺喜欢她这样子,几时到黄河底去,小老儿请你吃梨膏糖。”
说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什么,手搔搔头皮,回头问道:“荆老弟,你巴巴的深更半夜赶来,到底有什么事?”
荆一凤道:“这时候才不过初更呢?”
“哈哈!”张老实道:“小老儿太阳下山就睡了,四更天就要起来熬梨膏,在我来说,这时候不是半夜里,还是什么?”
荆云台道:“来找前辈,是想请前辈给咱们三人易个容的…”
张老实问道:“你们三个要易什么样子的容?”
荆云台道:“随便前辈,只要别人认不出来,小女要改扮男的。”
“这个容易。”
张老实道:“你们是不是一路走?”
“不!”荆云台道:“他们是兄弟,走在一起,我不和他们走在一起。”
“那好!”张老实道:“小老儿去拿东西,你们坐一坐。”
转身往屋后走去。
荆一凤问道:“爹,张老前辈是一位前辈高人,那一定不是叫张老实了?”
荆云台道:“这还用说?”
荆一凤问道:“那他叫什么呢?”
荆云台道:“张老前辈没说,为父也不好说了。”
荆一凤想了想,又道:“爹不肯说,那就算了,但女儿有一个疑问,爹一定要回答女儿。”
荆云台摇摇头,蔼然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你要问什么?”
荆一凤道:“张老前辈既是一位很有名的前辈高人,认识他的人一定很多,他在黄河底卖梨膏糖,那里龙蛇杂处,每天有许多人经过,怎么会没有人认识他老人家呢?他是不是也易了容?”
“这还用问?”
荆云台笑了笑道:“不然,为父会带你们来求张老前辈么?”
荆一凤又道:“那么爹怎么会认识张老前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