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登时胀成大红缎子,连忙向她兜头一揖,口中嗫嚅的道:“小生多蒙姑娘相救,失…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失礼?这句笼统话儿,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将出来。聂小红可早羞得个脸红耳赤,低垂粉颈,侧身相让。白姑娘却睁着两只大眼睛,啊道:“岚哥哥,原来你也是聂姐姐相救的?”
她望着他,奇怪的道:“咦!你脸怎会这样红的?”
江青岚更窘得无词以对,额上不觉也绽出汗珠来。
白玫笑了笑道:“岚哥哥,你一定很热,方才我和坏老头也打得出汗了呢!”
她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像在解释给岚哥哥听。江青岚呢?他瞧到阶前独个儿站着的紫衣小姑娘,先前还当是锦瑟仙子的侍女,也并未在意,这时眼看飞天蜈蚣和锦瑟仙子全都不见,那小姑娘兀自站着不动。
心中有点奇怪,再一细瞧,只觉她十分面善,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白玫目光一转,忽然气鼓鼓的嚷道:“岚哥哥,那锦瑟仙子坏死啦,她和坏老头是一路的,我们快追。”
一摆纤手招着聂小红,正待往楼前奔去!只听有人嗤的笑道:“他们全跑啦!”
白玫闻声瞧去,发话的正是站在阶上的紫衣小姑娘,不由气往上冲,蓦地香肩一晃,直抢过去,口中喝道:“你就是锦瑟仙子的侍女,她们逃到那里去了?”
紫衣小姑娘,可并没闪让,只是抿嘴笑道:“飞天蜈蚣和锦瑟仙子,是给小婢吓跑的呀!”
白玫不信似的撇了撇嘴,还没开口,聂小红抢着问道:“方才那‘撒米穿针’,就是你打出来的?”
紫衣小姑娘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小婢奉夫人之命,是给江公子送信来的,正好锦瑟仙子施放‘绝情针’,小婢一时情急,暗用‘冰魄寒光’,打出一把米粒,飞天蜈蚣,因昨晚吃过大亏,心怀恐惧,还当咱们夫人亲自赶来,这才匆匆逃走。”
江青岚听说她是奉夫人之命,给自己送信而来,又说她曾暗用“冰魄寒光”打出的米粒,不由心中一动,接口问道:“你是珠儿!夫人命你前来给小生送信,不知有何见教?”
紫衣小姑娘,苹果似的脸上,微微一红,娇笑道:“江公子,你眼力真好!”白玫啊道:“岚哥哥,原来你果真认识她!”
珠儿笑了笑道:“这话说来长呢,咱们夫人,昨晚路经前山,忽然发现一条人影,正由远处急奔而来,光瞧那份矫捷的身手,已算得江湖上一流人物,这就注意了一眼。咱们夫人功入化境,目能夜视,这一注意,看清来的竟然是西川第一号人物飞天蜈蚣吴赞廷,而且他手中还挟着一个女子…”
江青岚心中一喜,暗想这女子敢情是兰儿了,她翻身落江,被飞天蜈蚣接住,两人同时跌落江心。飞天蜈蚣没有淹死,兰儿可能也还活着。白玫似乎和他想法相同,也“啊”出声来。只听珠儿继续说道:“这可引起咱们夫人的疑窦,飞天蜈蚣吴赞廷,平日里除了心狠手毒,还没听人说过有什么采花行径…”
小姑娘一时说漏了嘴,要想住口,已是不及。一个女孩儿家,在男人面前,怎好说出“采花”这种话来?不由粉靥上立即飞起两朵绯云,话声也顿了下来。白玫听到紧要关头,忽然螓首微侧,向江青岚问道:“采花?岚哥哥,什么叫做采花呀?”
她一片纯洁,想到就问,这可把江青岚问得十分尴尬,皱眉道:“那是江湖败类的下流行径,玫妹,你别插嘴,听珠姑娘说下去呢!”
白玫小嘴一噘,扭头道:“我要问咯!人家听不懂,还不许问?”
聂小红瞧她天真得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心里想着什么,口中就说什么,比自己还不懂事。不由拉了她纤手,附耳过去,轻轻说了几句。白玫听了粉脸通红,娇羞的道:“坏死啦!
有这种人?”
珠儿接着往下说道:“咱们夫人,这一起疑,却发现飞天蜈蚣手中挟着的竟是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