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越过了多少峰峦,穿过了多少丛林。那些绝险之地,都不能阻挡住他的掠跃,一味的全力紧奔,拼命飞驰。
这样足足奔了半个时辰,估量离开盘山,少说也在数十里之外。
以他童年练武,一身高深的造诣仍是累的汗流颊背,一张俊脸,汗下如雨!
他一收双足,仰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举目四顾,但见群山起伏峰峦如屏,不知自己已经跑到了什么地方?
方才只顾跑路,忽略了背上的花见羞,这一停下步来,忽然想起花见羞半天都没有出声,这就回头道:“花门主,你下来歇会吧!”
花见羞伏在他背上,全身就像一团火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杨少华见她没有回答,心头不觉一惊,忖道:她莫要在自己激战之中,中了对方暗算!
心念一动,急忙蹲下身去,缓缓放下花见羞的身子,弯腰看去,只见她凤目紧闭,柳眉微攒,粉脸红的似火,鼻息也急促粗沉,似是已陷入昏迷不醒。
他站在她身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凑下头去,低声叫道:
“花门主,你醒一醒。”
花见羞神色好似一点也不清醒,杨少华说的话,她简直浑如未闻,一个娇躯,也是慵态得柔软如绵,一动也不动。
这下,可把杨少华看得心头大急,自己把她救出来了,但她昏迷不醒,这该怎么办呢?
他焦急的目光盯在她脸上,看了一阵,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她脸红如火,昏睡不醒,莫要是中了中州一君的迷药,自己何不去弄些冷水,给她覆在脸上,也许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举目看去,左首山壑间,正有一道水涧,但距离尚远。
当下就双手抄起花见羞,朝那山涧走声。
他方才背着花见羞,突围而出,还不觉得什么,这回双手抄着她一个绵软,滚烫的娇躯。
花见羞一颗头就埋在他怀里,呼吸急促,樱口中娇喘频频吐出来那一股如兰似康,醉人至极的甜香,几乎是对着杨少华喷了过来。
他一颗心砰然直跳,差不多快要冲口而出,抱着她娇躯的双手,也起了一阵强烈的颤抖!
差幸这一段路,并不太远,就已走近山涧,当下找了一处草堆,放下花见羞。
然后从身边取出一块布巾,在涧水中浸湿,回身走到花见羞身边,低声道:
“花门主,在下给你冷水敷敷脸看,是否会好一些?”
说着,一面把布巾轻轻朝她额上敷去。
花见羞原是误中了中州一君暗置茶中的“玉女怀春丹”本已药力发足,春慵娇态,四肢无力,一个人似醒非醒,任人摆布。
此时经杨少华用冷水给她敷额,头脑果然清醒了些,缓缓睁开眼来!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那么明亮,而且亮得发光,水汪汪的。
但她看到的人,是模糊的,一个模糊的英俊影子!
他,正是一直蕴藏在少女心坎里,一直由幻想形成的白马王子!她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喜悦和陶醉,甘愿为他献出一切。
当然,她这是受了药力的影响。这时从她流转的眼波中,极明显的可以看出她千万缕柔情蜜意,朝杨少华投来。
杨少华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只知道花见羞着了中州一君的道,失去了一身武功。
此时眼看花见羞经冷水敷面,果然醒来,心中一喜,忙道:“姑娘醒了!”
话声甫落,瞥见山前正有一条人影,起落如飞,奔掠而来。
不,后面还有两条人影,同样奔掠如飞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