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叟道:
“何兄武功和兄弟只在伯仲之间,兄弟功力不如徐少庄主,依兄弟之见,何兄也不用再出手了。”
此老心胸坦荡,不失成名人物的风度。
樵叟干笑一声道:
“简兄说得极是,只是咱们练了一生武,难得遇上像徐少庄主这样一个年轻高手,简兄已经动过手了,所谓见猎心喜,兄弟岂能平白错过,失之交臂?”
接着抬目朝徐少华道:
“徐少庄主,老夫也想讨教几招,不知意下如何?”
徐少华拱手道:
“老丈既要赐教,在下自当奉陪。”
“哈哈!”樵叟仰夭长笑一声,回首道:
“简兄且请作壁上观,看兄弟的了。”
接着掂了掂手中毛竹扁担,朝徐少华说道:
“老夫山野之人,使的也只是一些庄稼器具,徐少庄主请亮剑吧!”
徐少华听他这样说了,只得从身边抽出长剑,抱剑拱手,说道:
“老丈请。”
樵叟看了他一眼,颔首道:
“老夫除了这支扁担,还有一把砍柴斧,徐少庄主可得小心!”
徐少华含笑道:
“老丈只管请施展好了。”
樵叟手中扁担往上一翘,就漾起一排十来支扁担影子,口中喝道:
“徐少庄主接招!”
喝声出口,抖手朝前送出。
他鉴于猎叟败在徐少华掌下,这次出手自然十分慎重。
这一抖手,扁担影子就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八,虽说朝前攻出,但幻起的一片杖影,却从四面八方攻来。
第一招上,就使人真幻莫辨,杖风呼啸,八支扁担同样凌厉,指向徐少华身前八处大穴。
徐少华长剑起处,使了一招“八方风雨”剑光纷披,登时响起八声,‘啪”“啪”大响,把对方一片扁担影子一起架开。
心中暗道:
“自己还以为对方七支幻影,只有一支才是扁担,原来他这八支扁担影子,全是真实不虚,可见对方手法何等快速了!”
樵叟被他一记“八方风雨”把自己扁担悉数封出,心中也暗暗忖道:
“看来这小子剑法并无出奇之处,只是内力相当深厚而已!”
要知江湖上原有一句辙儿,叫做高人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樵叟成名数十年,阅历何等丰富。
徐少华服了癸灵、离火二丹,又经乙老人家注入二十年功力,练成昆仑派玄门正宗的“太清心法”内功之高,足可与当代一流高手并列。
但他使出来的剑法,却只是淮扬派的剑法而已,这一点,自然瞒不过樵叟的眼睛。
樵叟口中嘿了一声,手中扁担突然一紧,把一支扁担使得宛如蛟龙出水,上下翻腾,左右摇摆,重重杖影,像天罗地网般朝徐少华罩来。
徐少华奋起全力,施展剑法,同样剑影流动,布成了密如藩篱的剑光,把对方攻势摒诸门外。
他从小练剑,对淮扬派剑法虽然练得十分纯熟,但淮扬派剑法,并无精奥之处,对普通江湖上人,还能应付裕如。
面对樵叟这样的高手,就感到捉襟见时,无法支应。
好在他练成“太清心法”随手发剑,都有真气从剑上迸发,纵有破绽,也可以弥补得过去。
是以樵叟一支扁担虽使得出神入化,明明觑到徐少华的空隙,要想乘隙攻人,却每次都被徐少华剑上布满的“太清真气”震弹回去。
这一点徐少华却一直茫无所觉,只感到对方扁担攻势,愈来愈繁,一道接一道的杖影来去如电!
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封架得住,心头不禁渐渐焦的起来!
其实樵叟心里比他更焦急,他早已看出这年轻人的剑法并不高明,自己早可胜他,却兀自破不进去。
不觉左手一探,从腰间抽出一柄板斧,口中沉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