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妾身不送了。”
紫衣少女身形一晃,宛如行云流水,抢在杨继功面前,替他掀起了绒帘。
杨继功跨出厢房,不觉徐徐松口气,举步下楼,走到二楼柜前,指指坐过的桌子,说道:
“掌柜的,算账。”
跑堂的赶忙趋了上来,陪笑道:“客官的酒账,秦夫人吩咐过,归三楼一起算了。”
杨继功直到此时,才知道那银红衫夫人,原来姓秦,他取出一锭碎银子,赏了跑堂的,才下楼而去。
出了临江阁,走没几步,突觉一阵昏眩,几乎立脚不住,栽倒地上。这一昏眩不打紧,只感到胸口作呕,喉头发痒,忍不住“哇”的一声,把吃下去的酒菜,一齐吐了出来。
在酒楼前面吐的人,那是常有的事,路人也司空见惯,毫不足奇,但杨继功心里有数!
自己平日酒量极佳,喝了这几杯酒,决不会醉。
他心头尽管清楚,吐了一阵,酒菜全吐了出来了,胸口依然不住的泛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却又吐不出来。同时头脑昏胀,两脚也好像踩在云端里一般,全身倦怠的使不出一点气力。
这不是醉酒,像是生了大病!
他双手扶着一处墙壁,站定下来,但他可以感到双脚虚弱的似在发抖,胸口恶心,也愈来愈甚,不住的打着干呕,一个人简直支持不住!
就在此时,只听身边有人说道:“兄台怎么了,可是醉得很厉害么?你住在哪里?兄弟扶你回去。”
随着话声,伸过一只手来,扶住了自己的身子。
杨继功回头看去,只见这人穿着一袭青衫,是个少年书生,看去有些面善,不觉低哼着道:“兄台…”
那少年书生低声道:“杨少侠可是着了人家的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处,你还未落店,我先扶你到客栈里去,落了店再说!”
杨继功一听声音,竟是绝情仙子管弄玉,这就喘息着道:“这个…怎好劳动兄台,兄…弟还未落店。”
绝情仙子道:“不要紧,出门在外,就要朋友互助,兄弟扶你去找个店休息就好。”
这沿江一带,有着不少客栈,绝情仙子扶着他走了几步,就有一家老赣江客栈。
两人走到门口,早有客店的伙计迎了上来,问道:“两位相公要住店么?”
绝情仙子道:“这位兄台喝醉了酒,要找个房间休息,你们这里可有清静上房?”
店伙连声道:“有,有,相公让小的来扶。”
说完,赶紧伸手搀住了杨继功,两人一边一个,扶着杨继功进入店堂,一直走到后进。
店伙伸手推开一问房门,说道:“相公你看,这间可好?”
绝情仙子道:“就是这间好了,快扶他进去。”
两人搀扶着杨继功进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躺下。
杨继功只觉胸口不住的往上翻捅,吐又吐不出来,这份难过,简直无法形容,一躺到床上,忍不住呻吟起来。
店伙陪笑道:“小的去替这位相公沏茶,喝醉了,只有浓茶可以醒酒。”
说完,匆匆退了出去。
绝情仙子等店伙走后,立即走近床前,夫切的道:“杨少侠现在感到如何了?”
杨继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在下只是心头泛动,想吐又吐不出来。”
绝情仙子一脸俱是关切之色,轻轻攒着双眉,说道:“你一定是着了人家的道…”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倾了一颗朱红药丸,放在掌心,缓缓伸手到杨继功面前,说道:
“这是我先师昔年秘练的解毒丹,你快含在口中慢慢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