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们出路若是被人封闭,不是更危险么?”
冰儿点点头道:“好吧,我守在这里,但大姐一定要把下面看到的事情告诉我。”
绝情仙子笑了笑道:“这个自然。”
很快从石级下去。走完石级,略向右弯,是一间宽敞的石屋,左右各有一间耳房。
火光照处,就可看出这座地道修筑得十分坚固,四壁都是用大石块砌成。
绝情仙子目光转动,略作沉吟,便向左边门户走去。她不知地底是否有人?因此走的十分小心,玉箫横胸,功聚全身,耳目并用,丝毫不敢大意。
这几丈路,她步步为营,走到一道铁门前面,举火一瞧,铁门并未下锁,她用手轻轻推启,里面并无半点声息,只是黑沉沉的,阴森得怕人,绝情仙子徐徐吁了一口气,一手提着玉箫,缓步走入。
这间石室,略呈长方,极像是一间厢房,中间赫然放着一具黑漆棺木。
每一个人,看到棺木,不论你是否怕鬼,都会从心里升起一缕寒意。
何况时当深夜,身在幽暗的地窟之中,而且绝情仙子不论她平日如何心狠手辣,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位姑娘家。
她看到这口黑漆棺木,不由自己的微微却步,正待退出,心头忽然想道:“这具棺木,要放到地底石室中来,莫非有什么隐秘不成?”
心念一动,不觉站定脚步,反而朝棺木走了过去。火熠子照处,只见棺木头上,还有一行金字,赫然写着:“显考赵公槐府林君之灵柩。”
这棺木会是好好先生的?绝情仙子看的不禁一怔!
再过三天,不是好好先生赵槐林的七十晋五寿诞?
赵府上上下下,不是正为寿诞忙碌,大大的铺张?
赣州城里,不是正有从各地赶来拜寿的贺客?
好好先生怎么会死了呢?
有钱人家——老太爷、老太太上了年纪,都有先制好寿衣寿材的习惯,莫非这棺木是好好先生的寿材?但这也不对,如是寿材,上面就不会有“显考”的字样。
绝情仙子心中疑念未消,举步走到棺木横头,仔细察看了一阵,棺木已经盖上,不但钉了钉,而且还用生漆没了口,由此可见,不是空棺。
难道好好先生已经死了?
人已死了,赵府何用广发寿帖替好好先生做寿?
绝情仙子愈想愈觉此事大有蹊跷,暗暗忖道:“莫非这次祝寿另有什么阴谋不成?”
她纵然江湖阅历极深,但也想不出无肠公子替他老子做寿,除了打秋风之外,还会有什么阴谋,但赵家富甲一方,根本用不着用做寿来打秋风。
绝情仙子原是找峨嵋门下那女弟子的尸体来的,这里只有好好先生一具棺木,别无他物,这就退了出去,依然带上了铁门,然后迅快的朝右首那间石室奔去。
右首石室,也有一道铁门,但铁门上,却锁着一把铁锁。
铁锁对绝情仙子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她只须轻轻一扭,就可把锁扭断,但她不愿让他们知道,这间地室里有外人进来过,因此就不能破坏这把锁,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银针,细心的在锁孔中拨弄了一阵,但听“嗒”的一声,铁锁应手而启。
绝情仙子微微一笑,举手捅好银针,推门而入,铁门乍启,登时有一股强烈的硝碱气味和另一种咸渴渴的怪味,直冲鼻子。
绝情仙子江湖上的勾当,看的多了,心头立时有了警觉:“这间石室,分明有着古怪!”
这时火熠子已经熄灭,绝情仙子取出第三个火熠子,接着又取出一块手绢,把火熠子灰一起包起,不使地上留一点纸灰,然后一手执着火熠于,朝石室中走去。
这间石室,和左首那一间差不多大小,略呈长方,中间放着一张长条桌,桌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尸体,赫然正是峨嵋门下的那个女弟子姚翠玲。
案上还放着许多大小不同的刀剪,桌面上血污狼籍,还沾着不少毛发和细碎的皮肉。
绝情仙子机伶的打了一个冷噤,心中暗想:“看情形,这间石室果然是剥人皮的作场了。”
她终究是个女子,目睹这阴森黝黑的地窖之中,荧荧火光,照着这些惨无人道的工具。
此情此景,就叫人毛发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