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极易迷失,不过转眼工夫就已失去了他的踪影!
卓少华追了一段路,既然追不到人家,也只好愤愤的回转房去,和衣躺下。
夜色已深,一间精致的楼宇的起居中,银缸中结着一个如意灯蕊。
一张镂花花犁木高背椅上,端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老妇人。
在她左首一把木椅上,坐的是胖老婆子顾总管,她睁大一双水泡眼,望着老妇人,说道:“城主看不出他的路数来?”
老妇人微微摇头,说道:“此人武功之高,当真出我意料之外,连我‘无形掌’都伤不了他…”
顾总管疑惑的道:“城主‘无形掌’,普天之下,很少有人接得下来,这小子他有多大年纪?”
老妇人道:“不但如此,最后连我‘九转玄阴掌”都差点给他破了,我发现他点出一指,指风中含蕴着一股炽热之气,大有化解我玄阴真气之功!”
顾总管听得神色一凛,失声道:“他会使‘雷火神指’?”
老妇人听她说出“雷火神指”敢情一言提醒了她,本来严肃的脸上,登时变得阴森,口中“唔”了一声,才道:“所以我对他有些怀疑…”
顾总管上身凑了过去,低低的道:“城主认得他是对头门下?”
她接着寻思道:“但他明明是被穆嬷嬷‘无忧散’迷失了神志,一个服了‘无忧散’,神志迷失的人,武功仍可保持,这点城主可放心。”
老妇人微微摇头,徐声道:“此人神志似迷似清,一般服过‘无忧散’的人,似乎不是如此。”
顾总管愕然道:“城主如何看出来的?”
老妇人道:“这是我从他谈话中看出来的,所以我要你派个人去试试他,方才我和他动手之际,更证实了这一点,他在动手时,神志似乎甚是清楚,但他说话的口气,又有些像迷了神志的人。”
顾总管道:“城主说他神志被迷,是出于伪装的了?”
“那也不是。”
老妇人沉吟道:“据我看此人神志似乎只迷失了一半。”
顾总管道:“那么依城主之见,此人该如何处置呢?”
老妇人道:“等我问问玉兰再说吧!”
顾总管道:“城主说得是。”
老妇人一摆手道:“你先退下去。”
顾总管应了声“是”起身退出。
老妇人叫道:“钏儿。”
一名青衣使女急步走入,躬身道:“小婢在。”
老妇人道:“你去叫玉兰来。”
“是”青衣使女返身走出。
不多一会,只听门口有人娇声喊了声“娘!”像一阵风般连奔带跳的奔进一个绿衣少女来!
她自然是严玉兰了,回到山上,脱下青纱长衫,又回复了女装。
女孩子易钗而弁,穿上男装,再洒脱也难免带点脂粉气,也总有些扭扭捏捏,但换回了女装,就要自然得多了。
严玉兰换上女装,就显得活泼而清新,她明亮的眼睛,红馥馥吹弹得破的脸颊,往上翘着的红菱般的嘴唇,笑得轻盈!
那副喜孜孜的模样,使人一看就会觉得这少女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她全身都在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严玉兰眉梢眼角都含着娇柔的笑容冲进来的,但她一眼看到老妇人表情严肃,目光冷峻的神色,笑容立时冻结住了,叫道:“娘叫我有事吗?”
“唔!”老妇人口中唔了一声,指指身边的椅子,说道:“玉兰,你过来,娘有话问你。”
严玉兰心里已经有数了,娘要问的一定是他的事了,她一下变得很乖,而且又把椅子移动了一下,跟娘告得很近,然后挨着娘坐下,撒娇的道:“娘有什么事嘛?”
要跟娘要解药,自然得下水磨工夫。
老妇人目光如刀,似是看穿了女儿的心事,严肃的道:“玉兰,娘问你的话,你要据实回答,不许有一点隐瞒,知道吗?”
严玉兰心头“咚”的一跳,莫要他经不住娘的盘问,把路上车厢里和自己好的话,也告诉娘了?娘真要问起来,不羞死了自己了?她粉脸蓦地红了起来,故意扭了下腰,说道:
“女儿什么事隐瞒过你老人家来了?”
“如此就好!”老妇人点着头道:“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严玉兰道:“娘究竟要问什么呢?”
老妇人道:“有关卓少华的事!”
“果然是他的事!”
严玉兰心中暗暗一动,一面说道:“女儿回来之后,不是全已跟娘禀报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