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她身后,请示道:“夫人,钱飞等三人…”
常夫人连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不用理他,咱们按咱们的计划进行。”
这些人一走,峡谷间登时清冷下来,磨刀老人长长舒了口气,说道:“时光不早,孩子,咱们也该走了。”
君箫问道:“现在就要走么?”
磨刀老人点头道:“不错,现在走,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不待君箫再问,转身拔闩,开门出去,脸色凝重,低声嘱咐道:“出了峡谷,你只要跟着师叔走,尤其在花林间千万不可出声。”
君箫道:“师叔要从花林中走么,弟子是踏着林梢,从树上来的,可以不受林中阵势的困扰。”
磨刀老人笑了笑道:“你住北区,这里是西北隅,这两个地方,是埋恨谷的谷底,戒备不严,你只要稍加小心,就不虞被人发现,咱们出去就不同了,虽可绕过中区,但出口在南区,这一带的戒备极严,咱仍若是踏着林梢飞掠,立时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只有从较为偏僻的花林中走,始可无事。”
他一手提着烟管,随着话声,举步朝门外走去。
出了峡谷,磨刀老人神情就显得有些紧张,双目环顾,朝身后君箫暗暗打了个手式,就以极快身法,一下闪入右首花林。
君箫跟在他身后,闪入林中,只觉这条小径,十分曲折,不,花径并不曲折,而是磨刀老人走的极为曲折。
有时明明是一条笔直的花径,他偏偏要从两棵花树之间,挤进去,但走了几步,果然另有一条小径。
总之,他忽而左弯,并不完全依照花林间的花径而行。
君箫先前还觉得有些奇怪,但细心观察,才发觉花林中有许多花径,只是一条死径,你如果循着花径行去,不但找不到出路,有时反会引人入岔,让你转转弯弯走了许多时光,结果还是走不通的死弄。
有时磨刀老人舍了花径,折入花丛,是为了避开巡逻的人。
他脚下走得不慢,但却耳目并甩,走得极端小心,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停下步来,仔细察看。
君箫从磨刀老人的步法、身法上,看得出这位师叔,一身功力,极为精湛,而且对谷中道路,也极为熟悉,但他却怀着极大戒心,走得如此小心,足见这埋恨谷中,委实非同小可。
两人掩掩藏藏,足足走了一顿饭的时光,磨刀老人突然脚下一停,回头以“传音入密”
朝君箫道:“再出去,就是葫芦口了,由黑飞狐孟婆婆把守,这一路上,并无掩蔽之处,咱们说不得只好硬闯,黑飞狐盂婆婆一身功力,虽然不弱,但也并不见得比咱们强,只是此人精擅‘定形术’,你只要稍不小心,就会堕她术中,失去了主宰,形同痴呆,听任她摆布…”
君箫问道:“什么叫‘定形术’?”
磨刀老人道:“这个师叔也不清楚,反正是左道旁门的邪恶之术,据说她在施展‘定形术’之时,只要你不看她的眼睛,不看她手势,就可无害,反正咱们小心些也就是了。”
君箫点头道:“弟子省得。”
磨刀老人道:“好,咱们出去。”
双足一顿,倏地身如离弦之箭,朝林外激射出去,在石梁上一点,快捷无比,就隐没不见。
君箫不敢怠慢,紧跟师叔身后,穿林而出,越过石梁,闪入一道狭窄的出口。
这道山谷,正是埋恨谷的咽喉要道,因它状若葫芦,所以叫做“葫芦口”
这时已经三更多了,两崖夹峙的谷道中,树影迷离,黑黯黯不见星月。
两人沿着山径,奔行了一里光景,地势由窄而宽,一片草坪间,矗立着一座六角形的石亭。
亭中点起了一盏风灯,灯光虽然不大,但在无星无月的黑夜里,有此一盏风灯,已是很亮了。
磨刀老人一见亭中有灯,赶忙刹住身子,一面朝身后君箫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闪身隐入一块大石之后,举目看去。
只见亭前正有两个人对沿而立,一个是一身黑衣,手持黑漆杖的白发婆婆,坐镇埋恨谷葫芦口的黑飞狐孟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