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因为每两招之中,只要有一个人被逼退,他的缅刀和铁箫,就永远只要对付两个人就好。
这一来,和他们对敌的虽有三个人,但实际和他动手的,却只有两个人。
这是取巧的打法,但如果你武功不高出他们三人甚多,就无法使得如此得心应手,要逼退哪一个,就把哪一个逼退出去。
这一点,在动手的三个汉子来说,是绝对感觉不出来的,这叫做当局者迷,他们一直自以为一退即进,扑攻之势,丝毫未懈,而且三人也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
局外之人,当然也不易看得出来,因为在激战之中,谁都会忽进忽退的,三个汉子兔起鹘落,进退如风,着着进攻,气势毫无馁退之象,反而君箫右手缅刀,左手铁箫,有时显得十分忙碌。
在局外人看来,那支铁箫,是君箫从唐门弟子手中夺来的,他因对手有三人之多,他手中只有一柄缅刀,恐怕无法应战,才把这支铁箫临时派上了用场,不是自己趁手的兵刃,使来总有些不大习惯。
当然,这所谓外人的看法,只是指一般普通人的看法,如果此时有一个武功相当高明的人在场,一眼就可看出君箫只是戏弄三人而已。
却说君箫和三人打到快近五十招的时候,忽然缅刀护身,往后跃退,口中大声喝道:
“住手。”
三个汉子闻言停住,断眉汉子单刀一收,冷冷地道:“云朋友可是胆怯了?”
“笑话!”
君箫傲然道:“三位可知已经打了多少招么?”
瘦削脸汉子道:“咱们并未约定多少招就该停手。”
“不错。”
君箫笑了笑道:“但五十招之中,三位并未胜得过在下。”
断眉汉子怒声道:“小子,你也没有胜过咱们兄弟。”
君箫大笑道:“三位可知在这五十招之中,在下随时随地,都可取三位性命?”
矮胖汉子不服道:“云朋友一身武功,极为精纯,如论单打独斗,洪某承认不是云朋友对手,但咱们的目的是劫镖,劫镖只讲手段,不讲江湖过节,在咱们兄弟联手之下,云朋友想取咱们性命,未免言之过狂了。”
君箫又是一声朗笑,说道:“好个劫镖只讲手段,就凭阁下这句话就够了,在下在五十招之中,真不该处处手下留情,不忍赶尽杀绝…”
断眉汉子听得大怒,拦着厉声喝道:“小子,你够狂…”
“在下一点也不狂。”
君箫左手一举,凛然道:“三位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他把铁箫朝断眉汉子一指,接着道:“这是四川唐门天毒星唐友钦门下弟子用的兵刃,你们就算没有听说过唐门‘夺命飞芒’,方才也总亲眼看到过箫中暗藏的飞针,在下和三位对敌之时,只要中指往下一按,飞针就可应手而发,三位自问躲闪得过么?”
唐门“夺命飞芒”他们自然听说过。
这支铁箫,一点不假,正是四川唐门之物,而且方才也确曾看到任剑秋从箫中射出过一蓬细如牛毛的蓝芒——“夺命飞芒”!
他们对自己有多少能耐,当然最清楚不过。
君箫在动手之际,真要发射出“夺命飞芒”来,他们能不能及时躲闪得开,自己当然也最清楚了。
断眉汉子看他箫头指着自己胸口,一时不由得脸色大变,一声不作,急急往后倒飞出去一丈来远。
君箫微微一笑道:“朋友不用胆怯,在下若是真要发射飞针,十个阁下都已经躺下去了,还等到现在么?”
断眉汉子方才说君箫胆怯,故而君箫也用“胆怯”二字回敬了他。
矮胖汉子忽然纳刀入鞘,朝君箫拱拱手道:“云朋友恕在下兄弟冒犯,告辞了!”
说完,朝其余二人打了个手式,一起转身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君箫耸耸肩,收起缅刀,然后又把铁箫插到腰间,回身朝马车走来。
姬红药果然醒过来了,她春花般脸上,还是红馥馥的,星眸如水,从车帘中探出头来,喜形于色地道:“云惊天,你的武功真好,一下把三个毛贼打跑了。”
君箫道:“这三个不是普通毛贼,而且也不是我把他们打跑的。”
姬红药问道:“为什么?”
君箫道:“这三个人武功很高,在下未必能把他们打跑,他们是给在下吓跑的。”
姬红药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