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
姬红药理也没理他们,回头道:“我只是气不过姐夫,好像人家都要听命于他,不上去,就不上去,那就在这里吃好了。”
一名跑堂的连声应“是”巴结地道:“其实二楼的雅房比三楼还要雅静得多,今晚东首三号房,正好空着,小的替二小姐带路。”
说完,当先朝东首行去,走到一间雅房门口,才行停步,一手掀起绣帘,躬着身道:
“二小姐二位请进。”
这间房东首和南首都有落地长窗,可以走出走廊,观赏园中景物,这时天色初黑,一钩如眉新月,斜挂天上,份外清幽。
酒楼中的跑堂,听说东首三号房中,来的是二小姐,自是十分巴结,热面巾,茶水,一齐送上,然后弯着腰道:“二小姐要吃些什么,小的好立时吩咐下去。”
姬红药道:“我姐夫宴客,点了什么菜,也给我们送什么菜来好了。”
跑堂的唯唯连声,退了下去。
姬红药闷闷地坐在窗口,说道:“真气人,连吃一顿饭,都不痛快。”
君箫笑道:“红药,你这是生谁的气呢,在三楼吃,和在这里吃,不是一样的么?”
只听后面有人细声道:“前面房里有人。”
另一个低沉声音道:“管他呢,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
细声的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另一个低沉声音道:“我自然知道。”
这两人自然是在后面一间房中,房与房之间,只有一板之隔,是以他们声音说得极轻,也可以听得到。
君箫只觉这两人说话的口音,似乎极熟,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接着先前细声的那个口中啧啧地道:“这坛酒,真还不错,确实是西凤酒,少说也藏了十年以上,味醇得很…”
他在说话之时,忽然“咕”的一声,敢情喝了一大口,接着道:“这样好酒,孝敬咱们两个,还差不多,老鬼婆怎么配喝…”
另一个低沉声音拦着道:“废话少说,菜呢?”
细声的道:“别忙,这时候,厨下正忙着呢,六七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总得等他们弄好了才行,火候不够,就是拿了来,还不如光喝酒有味。”
低沉声音道:“你总该去看看了,不会先拿些下酒的来?”
细声的道:“好,好,我去。”
接着又是“咕”的一声,大口喝完了酒,才站起身来,说道:“你不能独个儿把酒喝完了。”
低沉声音笑道:“放心,我喜欢慢慢的喝,尤其这等好酒,更要慢慢品尝,像你这样牛饮,真是糟蹋了好酒。”
那细声的没有再说话,敢情已经出去了。
姬红药朝君箫笑了笑,低低地道:“是两个酒鬼!”
君箫内功何等精深,老远的走道上跑堂的来来去去,听得一清二楚,但那细声的话声一停,就没听见一点声息。
两个房间,仅隔着一道木板墙,竟然没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心中不禁暗暗觉得奇怪。
姬红药看他没有作声,忍不住问道:“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君箫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后面房里,这两个人…”
姬红药睁大眼睛,低低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们?”
君箫微微摇头,还没开口!
只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门帘掀处,两个跑堂的双手托着盘子,送上四个菜来,一边伺候着问道:“二小姐不知要什么酒?”
姬红药摇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朝君箫望来,说道:“我不喝酒,云大哥,你呢?”
君箫道:“我也不喝。”
跑堂的躬身退出,姬红药轻轻拿起筷子,说道:“我们那就吃菜…”
话声未落,只听后面房中那个细声的急呼呼地道:“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