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如此甚好,你叫田文海把他押进来,我倒要瞧瞧谁吃了豹子胆,敢夜闯咱们聚英楼的,究竟是什么人?”
冯友三应了“是”回头朝沈功甫吩咐道:“功甫,你叫文海把人押进来。”
沈功甫躬身领命,匆匆退了出去。
接着但见由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为首,率领了两个青衣劲装大汉,押着一人走了进来。”
君箫一眼就认出那个被两名劲装汉子挟持而行的人,正是和自己一同投效聚英楼来的一品刀祁长泰,心头不觉一凛!
为首汉子朝小诸葛躬身一礼,说道:“属下田文海见过总镖头。”
小诸葛一摆手,目注祁长泰,转脸问道:“此人是谁?”
冯友三在旁道:“一品刀祁长泰,昨日持四泰镖局局主神鞭李昆阳的介函,投奔咱们而来,安置在鹤寿堂中。”
小诸葛双目神光暴射,冷冷一哼道:“这么说,他是卧底来的人,好,文海,解开他穴道。”
田文海口中应“是”右手一掌,拍开了他后颈哑穴。
一品刀祁长泰身躯陡然一震,倏地睁开眼来。
冯友三不待他开口,皮笑肉不笑,干咳一声道:“祁老哥,兄弟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咱们九大镖局的诸葛总镖头,兄弟有几句话要想请教,祁老哥成名多年,乃是江湖上响噹噹的汉子,不会不识时务吧?”
祁长泰昂首冷笑道:“祁某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没有什么好说的。”
冯友三依然含笑道:“祁老哥投效聚英楼,是李局主介绍来的,敝楼把祁老哥延入鹤寿堂,待如上宾,祁老哥纵或轻信人言,对敝楼有误解之处,也该替李局主着想,岂可给引介的人平添麻烦?”
祁长泰道:“在下不用轻信人言,也没有什么误解,在下曾在四泰镖局当过几年镖头,是在下恳请李局主写的介函,此事根本和李局主无关。”
“那就好。”
冯友三道:“祁老哥够光棍,但话得说回来,祁老哥和咱们九大镖局并无过节可言,总不至于是你祁老哥自己来卧底的吧?”
“卧底?”
祁长泰冷笑一声道:“聚英楼不做亏心事,何用怕人家卧底,祁某又何用前来卧底?”
冯友三阴森一笑道:“祁老哥既非前来卧底,夜探景福堂,又作何解?”’祁长泰似已镇定下来,说道:“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凭祁某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自问还薄有名气,只被安置在鹤寿堂,因此祁某想瞧瞧住在景福堂的,又是何等人物?”
这当然也是理由,但和刚才的口气,已经不同。
冯友三诡异地笑了笑道:“只怕并不如此吧?”
祁长秦道:“何以见得?”
冯友三阴声道:“因为祁老哥的来历,不无脉络可循?”
祁长泰轻嘿道:“祁某有何脉络可循?”
冯友三慢条斯理地道:“祁老哥是四泰镖局神鞭李昆阳介绍来的,李昆阳是武当无为道长的俗家师弟,祁老哥在四泰镖局收歇之后,前来投效本楼,只此一点,分明是受武当派利用,卧底来的了。”
祁长泰冷笑道:“这真是无稽之谈,武当派高手如云,何用祁某来替他们出力?”
冯友三道:“武当派如果派出他们门人弟子前来卧底,谁都认得出来,岂非掩耳盗铃,哪有祁老哥来的好?”
小诸葛一摆手,拦着冯友三的话头,一面朝祁长泰说道:“诸葛真不愿开罪江湖朋友,祁老哥只要说出受了何人指使,兄弟立时释放祁老哥,这场梁子,就此揭过,祁老哥意下如何?”
祁长泰道:“总镖头盛意,在下心领,在下并无指使的人,如何说得出来?”
小诸葛叹了口气,才道:“祁老哥如果没有人主使,决不会有夜探景福堂之举,唉,说实在,自从家岳创办镖局,生意遍及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使得不少镖局同行,心存嫉妒,于是在江湖上大肆破坏,亦在所难免,祁老哥如能明白见告,正是兄弟所渴望之事。”
祁长泰道:“祁某说过,只是一时好奇,并无主使,总镖头见信固然好,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小诸葛俊秀的脸上,微微一沉,哼道:“祁老哥那真是不肯说了?”
祁长泰道:“祁某无可奉告。”
冯友三忙道:“祁老哥今晚不肯说,那也没有关系,你只要在敝楼住上一些日子,慢慢自会明白敝楼情形,也自然会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了。”
说到这里,朝田文海使了一个眼色。
田文海朝两个青衣汉子挥挥手道:“押下去。”
转身向小诸葛施了一礼,率同两名汉子,押着一品刀祁长泰,退出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