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玄武门外,才行辞去。
一行人都是步行,但脚程却比骑马还快,离开南昌,就—路奔行,兼程赶路。
正因他们行动诡秘,很少在大镇上打尖,晓行露宿,走的都是荒僻小径,和没有行旅的山路。
君箫只是跟着大家奔行,根本就不知道狼姑婆率领着一行人要去哪里?
但从南昌启程,就一路北行,很可能是到北方去的。
狼姑婆不是说过“出巡各地”么?
江西的北方安徽,山东,湖北,河南,都有可能。
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南林桥,这里已是湖北通山县界。
钱神路五爷,黑风怪司东山两人走在前面,领着大家到了一座山神庙前,软轿在庙前停下,天色已见昏暗。
路五爷一马当先,跨进山门,举目看去,但见庙中既无香火,也无庙祝,只是一座孤零零的破庙,仅有一间大殿,还算完整。
他炯炯目光,一下落到大殿左首角落上,那是一团黑影,好像有一个人卷屈着身子,席地而卧。
路五爷沉声喝道:“里面是什么人?”
那人睡得好好的,被路五爷一声吆喝,惊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地道:“你管我是什么人?”
翻了一个身,又睡熟了。
黑风怪司东山听到里面喝叱之声,也赶了进来,问道:“路兄,庙里有人么?”
路五爷道:“大概是过路的,在此歇脚。”
司东山道:“那可不成,副总座所到之处,岂能容闲杂人等,匿迹于此?”
话声一落,就洪喝道:“喂,什么人睡在这里,快快出去。”
他声音比之路五爷,就洪亮多了。
那人这下被喝醒过来,怒声道:“你们嚷个什么劲,我几时碍着你们了?”
司东山洪声道:“老夫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那人道:“我不出去,又待如何?你们是干什么的,威风到破庙里来,我老头子可不吃这一套。”
随着话声,一骨碌站了起来。
司东山洪笑道:“好哇,老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话未说完,已看清此人面貌,口中低哦一声,抱抱拳道:“我当是谁,原来却是百里雨老哥。”
那人个子瘦小,身穿一件蓝布大褂,正是铁伞天王百里雨!
百里雨目光转动,冷冷道:“恕我老头子眼拙,二位是…”
路五爷连忙拱手道:“兄弟路五,这位是司兄。”
百里雨讶然道:“二位来此作甚?”
路五爷道:“兄弟和司兄是追随副总护法,路过此地,择定在此落脚。”
百里雨道:“副总护法?你们不是已经脱离狼姑婆的魔掌了么?怎么又当起她的驾前护法来了?”
司东山不悦道:“兄弟尊重你百里老哥,百里老哥怎好当着咱们二人面前,出言侮及副总护法,这不是给兄弟二人难堪么?”
“哈哈!”
百里雨大笑道:“二位甘愿卖身投靠,为虎作伥,难道不觉得难堪么?”
司东山哼了一声,两个眼孔之中,(他头脸蒙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孔)精光暴射,沉喝道:“百里雨,你不嫌太过份了么?”
话声甫落,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狼嗥般笑声,起自身后,接口道:“百里雨,老婆子正在找你。”
随着话声,狼姑婆已从庙门前走了进来。
百里雨沉嘿道:“你找我作甚?”
狼姑婆桀桀笑道:“你既已脱出老婆子的魔掌,就该远走高飞,找个隐僻的地方躲起来,老婆子找不到你,就算了,如今既然碰上了,你想想看,老婆子还会放你过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