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老脸上依然笑嘻嘻的，认真的说：“小老儿这双老可没昏，从来也不会认错人，嘻嘻，小哥小的时候，小老儿最喜摸你的，如今长了，小老儿却越老越矮，已经摸不到小哥的了。”

矮老摸着额下一把山羊胡，耸耸肩，笑：“小哥到现在还没想起小老儿是谁来？”

矮老一面嘻嘻笑着，一面说：“小哥不会喝，少喝一就是了。”

对了！爷爷的外号叫“陆地神龙”那么爹小时候，他叫爹小龙，就没有错。

这人一开，就像遇上了故人之，一双豆，只是上上下下的朝方振玉打量。

方振玉不好意思：“小可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望着他直笑，笑起来很稽，人老了背也弯了，就愈显得他矮了，矮得只到方振玉鼻下面。但他脸上却浮现一许久不见的亲切！

对面是一家小酒馆，门面不大，只有三四张桌，方振玉不由己，被矮老拉着走酒馆。这时候还是早上，敢情开门不久，一个酒客也没有。

方振玉听他说得稽，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一面说：“但小可并不叫小龙。”

矮老一把接过酒壶，说：“有酒就好。”他在自己面前，先斟满了一杯，举起酒杯，咕的一声，就喝了一杯，：“酒还不错。”然后替方振玉面前斟了一杯，说：“小哥，你也来一杯。”

方振玉被他一直握着肩膀不放，好像认定他真是故人之，自己却连他一影也想不起来！但人家一番忱，亲切的招呼自己话旧，自己总不能挣脱他的手，只好说：“老丈他依然只说“老丈”二字，下面的话，还未。

“嘻嘻！”矮老缩缩，耸耸肩，笑：“认识，认识，咱们是老乡嘛！”

方振玉实在想不这个老人是谁？依然摇：“老丈只怕认错人了。”

方振玉并不认识他，只当对方认错了人，愕然：“老丈…”

“怎么不是。”

方振玉望着他：“小可还没请教老丈…”

矮老让方振玉在板凳上坐下，就直着嗓叫：“喂，伙计，拿酒来。”

，还是大清早，当然不是找客店落脚来的，他要到金陵去，只有在镇甸上，才雇得到车。

矮老没待他说下去，嘻嘻一笑，说：“怎么？小哥想不起小老儿来了？你再想想看，小老儿是谁？”

方振玉：“老丈，小可不会喝酒。”

就在他刚走到栖霞镇的衔上，迎面走来一个盘小辫，穿蓝布大褂的矮老，一看到方振玉，中就“嗨”了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嘻嘻的笑：“你就是小龙哥，对不？”几时到金陵来的，哈，几年不见，长得这么了，小老儿几乎认不得了。”

一名伙计三脚两步的迎了来，招呼着笑：“老客官，早啊！”他好像和矮老很熟，招呼得很亲切！

矮老说话之时，已在桌横坐了下来，接着：“你给咱们先来三斤雕，下酒菜，有什么就拿什么来，要快。”

“没错！没错！”

他正好说到这里，伙计已经端着一大壶酒，放到桌上，另外两个盘，一盘咸生，一盘切开的卤豆，一面陪笑：“老客官，实在抱歉得很，下酒菜只有这两盘是现成的，二位客官将就用吧！”

“不早了，日都已经这么了！”

他说得味横飞，举起衣袖，抹了一把，好像十分得意似的。

方振玉急：“老丈，小可还有事去。”

矮老抢着：“来！来！别老站在大街上说话，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爹生了自己，他叫爹大龙，就叫自己小龙，他虽没说爷爷是老龙，但已很明显的说爷爷是老龙了。

“不要，咱们叙叙咯，谁叫咱们是老乡，嘻嘻！”

“嘻嘻！”矮老挤着两颗小睛，压低声音，笑：“大家都叫小老儿老凌，这么多年叫下来，小老儿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老凌就老凌吧，现在就变成姓老名凌了。”

这人会是谁呢？看他一付狠琐、稽的模样，也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想到这里，忍不住问：“这么说，老丈是家祖的朋友了？”

他要说：“老丈只怕认错了”但只说了“老丈”二字。

方振

那伙计看了两人一，放好两付杯筷，唯唯退去。

方振玉听得不觉心中一动！爹小的时候，他叫爹小尤，这不是说，他和爷爷是朋友么？

矮老瞪着两颗小，认真的：“小哥怎会不是小龙哥？你爹小时候，小老儿也叫他小龙，也喜摸他的，后来你爹长大了，有了你，小老儿只好叫他大龙，你爹既叫大龙，你不就变了小龙了么？小老儿改叫你小龙，你小时候，小老儿还抱过你，你也不三七二十一，在小老几上撒了好大一泡，这些话，转又有十多年了。”

他不由分说，拉着方振玉就往手指的小店行去。

不待方振玉开，又在自己杯中斟满了酒，又是“咕”的一，一饮而，再斟满一杯，又一喝。

“别忙、别忙！”矮老伸手一指对面小店说：“咱们是老乡，小老儿好多年没看到你小哥了，总得叙叙，街上不是谈话之，来，咱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