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还没看清,手上抱着的人,已被南振岳接了过去,口中惊叫一声,踉跄后退。
剑光乍敛,人影骤现,满脸愤怒的南振岳,左手抱着母亲,右手剑尖,却已指着第二名青衣使女,厉声喝道:“快把人放下,饶你不死!”
他这手真个快如电击,第二名青衣使女,连后退都来不及,剑尖离眉心已只有几寸光景,只要南振岳轻轻一送,就可把她结果性命。
荆山毒叟刚一冲近宫如玉身边,突然闪出一名绿衣瘦小老人,大喝一声:“站住!”
左手一拦,闪电击出一掌。
荆山毒叟身形未到,正好迎上那绿衣老叟的掌风,匆忙之间,立即右手一挥,迎势拍出!
掌力一接,两人身子各自微微向后一仰,须发衣衫,波狼般飘拂不已!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宫如玉一眼瞧到南振岳的剑尖,指上了第二名使女,不由微微一笑,娇声笑道:“南少侠剑法如神,他叫你放下,你就放下来吧!”
那使女早已吓得脸如死灰,听到宫如玉叫她放下,当真像皇恩大赦,慌忙把抱着的艾如瑗放到地上,脚下向后退。
南振岳面对强敌,左手已经抱着母亲,右手长剑,自然不能放下。
此刻哪里还腾得出手来,再去接艾如瑗?微微皱了下眉,立即回头朝六个青衣童子道:
“小兄弟,你们快来把人接过去。”
那六个童子眼看南振岳出手一剑,神速如电,一举就救下两人,心中大是敬佩,果然依言奔来。
南振岳方才看到他们剑阵的威力,心知由他们列阵守护,当可胜任。这就要他们把母亲和艾如瑗接过,退到身后,列阵等候。
自己手仗巨阙剑,目含棱威,缓步朝宫如玉走去,冷冷说道:“宫如玉,还有两个呢?
你放是不放?”
宫如玉脉脉含情的望着他,抬头问道:“南少侠,这位老师太真是令堂?”
南振岳道:“不错,正是家母,宫姑娘要待如何?”
宫如玉张口欲言,但望了南振岳一眼,欲言又止。
南振岳道:“在下要你放人,宫姑娘可曾听到?”
宫如玉黛眉微蹙,忽然低下头去,嘴皮微动,使出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南相公,你听我相劝,此刻赶快抱起令堂,速向后山退走,越快越好。”
南振岳听得不期心头一怔,目光抬处,只见宫如玉两道秋水盈盈般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
宫如玉居然以“传音入密”叫自己往后山逃走?哼!此女诡计多端,说不定后山正是他们预先布置的埋伏!
再说自己母亲,身负重病,少林方丈特地派人送到荆山毒叟处求医,可见除了荆山毒叟,别人已是无法医治,自己纵然脱困,一时又到哪里求治?何况艾如瑗、卫劲秋等人,全在昏迷之中,自己也不能弃之而去。
想到这里,不觉豪气顿生,抬目道:“宫姑娘如肯听在下相劝,命他们放下两人,撤离此地,在下也不为己甚。”
宫如玉目含幽怨,低声道:“我早知你是不肯听我相劝的,你焉知今日之局,还另有高手赶来。”
说到这里,忽然玉手一挥,回头道:“你们就把两人放下。”
两名使女果然又把卫劲秋和陆明慧两人,放到地上。
她们这一放下,早已抢出两名青衣童子,飞快的把两人抱入剑阵。
这几句话的工夫,荆山毒叟和绿衣老者已经互相抢攻了一二十招之多。
荆山毒叟功力深厚,掌指上的威力,划空生啸,凌厉无匹。绿衣老叟手法博杂奇奥,功力似不在荆山毒叟之下。
南振岳瞧得暗暗凛骇,暗想:“这绿衣老叟武功极高,不知又是何人?”
回眼之间,只见申公豹带着四个黑衣大汉,不知何时,又已回上小山,心中不禁“哦”
了一声,忖道:“原来他们果然是有计划的行动,申公豹方才在石屋前面,独闯剑阵,也无非是企图引人注意,宫如玉才能从容进入地室,只不知宫如玉口中的另有高手赶采,究竟是何等人物?”
石屋前面的两人,经过一轮疾攻之后,倏地同时缓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