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
“范姑娘是否觉得‘百草丹’和山主身中奇毒,药性有冲突么?”
方壁君道:
“这‘百草丹’中,杂有颜色,颗粒完全和‘百草丹’相同的毒药。”
吕总管脸色大变,额上急得绽出汗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这…怎么会呢…在下…锁匙…一直放在…身边…”
方壁君道:
“我方才闻了‘百草丹’,就觉得气味有些不对,但还不敢确定,所以再搭山主右脉,才发现山主胃脉有异,分明是中毒之象。这胃中奇毒,山主也已发现,但他只当毒已入胃,因此仗着精纯内功,已把胃中毒药逼在一起。一个人心无二用,他逼住了胃中毒药,却忽略了鼻中闻入的毒药,以致在脑中逐渐发作,终于陷入昏迷之境。”
佟仲和道:
“范姑娘即能洞察山主中毒情形,不知可有良策,解救山主身中之毒?”
方壁君摇头道:
“我只略谙药理,只能说出山主中毒情形,但无法从脉象上诊出山主中的是什么毒?怎能用药?再说某种毒药,在练制之时,依其性道,配制解药,这就是江湖上所称的独门解药,除了使毒之人,旁人也无法解救。”
吕总管忽然目光一亮,说道:
“范姑娘不是说这葫芦‘百草丹’中,被渗杂毒药,咱们只要找出毒药…”
方壁君不待他说完,笑道:
“没有用,这是贼人使的狡计,他算准山主发觉中毒,必然会服用‘百草丹’,因此预先在‘百草丹’中杂以毒药,使山主服药之后,发觉毒已入胃,全力通住胃中毒药,而忽略了吸入鼻中,已在脑部逐渐发作之毒。但其实渗杂在‘百草丹’里的毒药,和‘百草丹’同服,等药性化开,自可无碍,换言之,‘百草丹’自能克制毒药,并不碍事,这不过是贼人故意诱使山主分心而已,山主中的并不是此种毒药。”
范君瑶眼看“妹子”侃侃而言,条理分明,心中暗道:
“自己还当她只是一个刁蛮的姑娘,如今看来她却并不简单。”
佟仲和道:
“如此说来,山主是无药可救了。”
方壁君道:
“那也不然,只要有解药,总有办法可想。”
佟仲和听的心中一动,暗道:
“山主料事如神,只要听她口气,这位姑娘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一面连连抱拳道:
“全仗范姑娘赐助。”
方壁君嫣然笑道:
“我那有这大能耐?”说到这里,忽然哦道:
“那董四爷,和二个抬轿的庄丁,不知如何了!”
佟仲和道:
“董老四和二个庄丁,都安置在花厅西厢,目前依然如故不曾清醒。”
方壁君道:
“咱们同去瞧瞧如何?也许可以从他们病情中,看出一些眉目来。”
佟仲和点头道:
“姑娘说的是,兄弟陪姑娘前去。”
方壁君略作沉吟,低声道:
“目前虽是白天,情势紧急,山主尚在昏迷之中,此地必须留人照顾…”
吕总管道:
“在下留在此地,照顾山主。”
方壁君看了他一眼,问道:
“平时山主习静之际,是否有人可以不待通报,进入书房中来?”
吕总管道。
“山主书房,只有夫人一名贴身侍婢,叫做翠娥,端送参汤前来,但也不得进入山主静室。”
方壁君道:
“如此就好,吕总管可说山主正在行功,不准她惊动就是了。”
吕总管道:
“要是夫人来呢?”
方壁君听得一怔,问道:
“山主中毒,夫人还不曾知道么?”
佟仲和道:
“董氏四杰,老大、老二、老一,均遭‘天毒指’杀害,老四又神志被迷,夫人手足情深,已是十分哀伤。因此目前山主中毒之事,兄弟觉得暂时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方壁君点头道;
“佟护法说的也是。”
佟仲和搓搓手道:
“半日一天,也许还瞒的过,但是山主依然不醒,兄弟这责任,就背大了。”
当下就由吕总管留在书房之中,佟仲和陪同范君瑶、方壁君出了书房,穿过长廊,就是花厅。
庭院前面,就站着四名武装庄丁,看到佟仲和,一齐躬身施礼。
佟仲和问道:
“纪兄就在里面么?”
一名庄丁答道:
“纪护法陪同夫人,都在里面。”
佟仲和低声问道:
“夫人几时来的?”
那庄丁道:
“已经来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