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房中正有人说话,声音苍老的是通玄道长,另一个中年人声音则是六合门掌门入范子阳。
三人堪堪飞落阶前只听到通玄道长的声音说道:“大师回来了,还有二位是什么人?”
祁耀南听得心头不由一怔,自己相通玄道长相识数十年,只知道他是一位有道之士,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武林高手,若非内功已臻上乘,澄心大师和自己两入刚一落地,他如何就听出来了?”
澄心大师呵呵一笑道:“道兄可知和贫衲同来的两位是谁么?”
通玄道长呵呵一笑道:“贫道还不到末卜先知的境界,如何猜得出来?但和大师同来的,当非常人!”
这两句话的工夫,已从门口迎出一个鹤发童颜的青袍老道人来,目光一看到祁耀南两人,微微一怔,就打着稽首,呵呵笑道:“原来会是祁掌门人和荣大施主哈哈,二位深夜光临,贫道有失远迎,多多恕罪。”
祁耀南赶紧还礼道:“在下和荣师弟深夜而来,打扰道长清修,心实不安。”
通玄道长含笑道:“贫道正在和范掌门人论茗谈天,二位快请里面坐。”
他让三人进入屋中,这是他三间静室中的起居室,扬州富蔗之地,通玄道长又是扬州有道之士,和官商两界都有来往,许多富商巨贾,都把他看作老神仙,这间起居室居陈设讲究,极为古雅,扬州地面上的仕绅显宦,能蒙老道长接待到这里的人,还不多呢!
室中范子阳也含笑站起,拱拱手道:“祁掌门人二位请了。”
祁耀南跨入屋中,目光一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右上首壁角竖放的镔铁禅杖。
那是少林寺精铸的禅杖,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正是罗汉堂首席长老澄心大师之物。
通玄道长首先稽首道:“贫道傍晚时分,听范掌门人和澄心大师回来说起,滕老施主竟为人所害,深表震惊。滕老施主一生任侠尚义,晚年更是乐善好施,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唉,范掌门人和澄心大师本来中午在敝观用过素斋。就要去看滕老施主,只怪贫道多嘴,说了句老施主饭后例须有半个时辰休息,范掌门人何如和贫道下上一局,再去不迟,当时范掌门人和大师如果去了,也许当场就可以把奸人抓住。不致发生这场不幸的事故了。”
说话之时,一名少女走入,送上三盏茗茶。
祁耀南看到了上首壁间竖放的镔铁禅杖,和通玄道长的这番话,以可证实这位澄心大师看来果然不是杀害大师兄的凶手了。
通玄道长含笑道:“祁掌门人、荣大施主光临,贫道实无以为敬,这茶叶可是武夷极品,就算是富豪之家,也未必有此,贫道也很少饲客,二位品尝之后,就可知道。”
祁耀南捧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果然闻到一股浓馥的茶香,满口清香,不觉赞道:
“道长这茶叶果然是人间的极品,清芬异常。”
荣宗器也举碗喝了一口。
范子阳却朝澄心大师问道:“大师查勘那姓丁的,可有什么行动吗?”
澄心大师双手合十,连念了两句佛号,才道:“贫衲虽然查出一点眉目,但却眼睁睁看着鹰爪门陆老施主死在此子六合指下…”
“什么?”范子阳身躯陡震,大声道:“六合指?那姓丁的小子会使六合指?”
在他大声说话之际,祁耀南忽然轻“噫”了一声,唬的站起身来,荣宗器的也立即跟着站起。
他们这一举止,显然有些突兀,但通玄道长却端坐不动,只是面含微笑,看了两人一眼。
祁耀南堪堪站起,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上身摇晃了下,就砰的一声,往地上跌坐下去。
荣宗器跟着大师兄站起,也跟着大师兄砰然跌坐下去。
通玄老道含笑道:“你们把祁掌门人、荣大施主扶到后面去休息。”他话声甫落,立时有两名青衣少女应声走出,一人搀扶一个往屋后走去。
丁剑南醒过来了,他感到四肢无力,一个人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疲乏到连眼皮都沉重得睁不开来。
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于是他努力地睁动眼睛。
在他终于缓缓的睁开眼来,看到的是一间狭小的房间,床前一张小几上点着一盏昏昏的油灯。
这是在月晚,人声静寂。
只是远处隐隐传来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会躺在这里?
他正待翻身坐起,他只动了一下,就感到背上一阵剧痛,好象脊梁骨折断了一样,不但没有坐起,痛得他口中忍不住地哼了一声。
突然,床前有人轻噫了一声,立时有一张青丽的脸孔映入眼帘,那是一个梳了两条长辫的少女,她俯着身子,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惊喜地啊了一声,说道:“公子醒过来了。”
丁剑南没有想到床前还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姑娘,他望着她,好象在那里见过,但想不起来,忍不住问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