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家连人影还没看清,他已经走到暴本仁的前面。
那是一个头盘小辫,颔下留一把山羊胡子的灰衣老头。
这人看去已有六七十岁,个子矮小,身上穿一套灰布衣裤,左手拿一支竹根旱烟管,看去像个庄稼老头,这一站到暴本仁面前,几乎只到暴本仁的胸口。
所有在场的人,谁都不认识此人是谁,但只要从他身法之快,就可看出他一身造诣极为惊人了!
暴本仁久经大致,身前微风一飒,他已往后疾退一步,洪喝道:“你是何人?”
庄稼老头瞧着他问道:“你就是白虎门的白虎神暴掌门人?”
暴本仁目注庄稼老头,沉声道:“你有什么事?”
庄稼老头道:“老汉问你是不是暴掌门人?你还没有回答老汉。”
暴本仁道:“老夫正是暴某。”
庄稼老头道:“那就好,老汉师侄就是伤在你暴掌门人‘大风掌’下的了?”
暴本仁洪笑道:“江湖上伤在老夫掌下的人,何可胜数,你师侄叫什么名字?”
庄稼老汉吸了口旱烟,喷着满嘴白烟,说道:“半个时辰前,你用‘大风掌’伤了什么人?”
暴本仁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风云刀柴昆?”
他此言一出,听得李天云暗暗哦了一声!
王三元奉乃父王长林(王长记车行掌柜)赶来报讯,曾说金刀庄和虎头庄两拨人一早出城,可能会在前途设伏,但虎头庄的人在这里拦路,始终不曾看到金刀庄的人出面,原来他们两拨人狭路相遇,已经交过手了,风云刀柴昆已经伤在暴本仁的“大风掌”下,难怪始终不见金刀庄的人了。
庄稼老头道:“那就错不了。”
暴本仁沉哼道:“老夫要柴昆让路,他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只要他躺下,让人把他抬走,已经够客气了!”
庄稼老道连连点头道:“那是柴昆不对,遇上白虎神不肯让路,还出言不逊,实在该死,这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死了也怨不得谁。”暴本仁给他这么一说,一时倒不知如何说好?庄稼老头又道:“但他没有死,伤得半死不活,给人抬了回去,真是给师门丢人现眼,所以老汉要来问个明白。”
暴本仁嗔目道:“你是柴昆的师叔,问明白了又待怎的?”
庄稼老头道:“柴昆师傅早就死了,只剩下老汉一个师叔,暴掌门人教训了他,他师傅无法向你赔礼,就只好由老汉向你暴掌门人赔礼了。”
暴本仁道:“你…”庄稼老头拱拱手道:“暴掌门人代我死去的师兄教训了柴昆,老汉是特来致谢的。”说完又连连拱手。
暴本仁突然大喝一声,右掌朝那庄稼老头当头劈落!
但他“大风掌”堪堪出手,忽然沉哼一声,高大身躯往后连退了三步,脸色剧变,厉声道:“无形刀,你…”庄稼老头连忙接口道:“老汉谢过了,那就失陪。”
掉头就走,他明明是一步步的走去,但脚下之快,就是一般人奔行,也及不上他,眨眼工夫,就已走得没了影子。
暴本仁一手掩胸,沉喝一声:“咱们走。”
谢东山看情形,已可证明他伤在庄稼老头的“无形刀”下,心头大感痛快,朗笑道:
“暴本仁,你不想和大哥交手了吗?”
暴本仁连头也不回,哼道:“姓谢的,老夫中人暗算,咱们这段梁子,老夫不会忘记的。”
一路奔行而去,侯休、侯元那敢停留,也急忙跟着奔去。
李天云看得暗暗心惊,自己先前还安排让霍二弟去对付金刀门,设若没有暴本仁掌伤风云刀柴昆,这庄稼老头凭自己三人也绝非人家对手。
暴本仁一走,只剩下红灯教主一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