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问：“这碧落山庄主人是谁？”

胡叔达迟疑了下，说：“在下说来，大侠也许不会相信，在下当了七八年的上巡逻船领班，从未见过主人，也不知主人来历…”

南靖：“你没说什么，自然也没有漏什么秘密了，唔，这碧绿山庄在什么地方？”

李小云：“你要是有半句虚言，那是不想活命了。”

船老大依言靠着右首芦苇，把船停住。

他没待南靖发问，接着：“其实这七八年工夫，在下认识的人，一共也只有四个。”

胡叔达艰难的咽了，才：“在下漏碧落山庄的秘密，那是死定了。”

胡叔达：“两个副总，一个姓，一个姓宓，他们也同样穿的是绿袍，个也不，唯一不同之，两位副总的胡须是白的，宓副总材稍，但这也只有和他们久了，才分别得来，外人很难分辨。”

胡叔达脸惊惧之，问：“大侠要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呢？”

胡叔达：“碧落山庄是在香涧湖西首，那地方原是一块荒僻的死地…”

胡叔达：“那是因为十数里方圆，南北各有一条大河，并无舟楫桥梁，与外界完全断绝，外人要想去，难似登天…”

他几乎已可完全确定南靖和李小云二人绝无生还之理。

胡叔达：“除了经常外的二公，那就是秦总和二位副总…”

胡叔达当然也希望找一隐秘的地方停船，他才不至于被人发现，这就朝船老大吩咐：“咱们朝左去，划三十一湾。”

船老大答应一声，船立时向左，离岸还有十余丈远，就缓缓沿着江岸行驶，约摸划了一盏茶工夫，才朝一港湾中驶。

但这话他哪敢说来！

李小云：“怎么会是死地？”

南靖：“难他们面貌也一样吗？”

胡叔达朝船老大挥手：“停船。”

胡叔达：“面貌虽然不尽相同，但看去都是古铜的脸，年纪大了，都有一脸皱纹，又并无特别之，所以如是乍见之下，未必分得清楚。”

南靖：“好，你说的秦总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样的人？”

他只是在想：这里芦苇较，黑夜里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了，但天亮之后，自己这条船没有回去，宓副总自会派人找地，也必然会有人发现。好在船上还有一位二公，有他担当，自己责任就可以减轻得多了。

南靖足掠去，振腕一指了船老大的睡，形飞旋，又朝船一名助手一指，同样了他睡。转朝胡叔达问：“从这里到碧落山庄如何走法？”

这港湾，甚为曲折，而且岔港极多，几个转折之后，江面渐窄，仅容一条船通行，两边芦苇丛生，果然极为隐秘！

南靖：“好了，就在这停船好了。”

胡叔达暗：你们要去送死，我何用骗你们？一面连忙矢：“在下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二位走了，自然会了在下，留在这里，在下欺骗了你们，岂不是和自己为难吗？”

这一想，心不由得放宽了许多，他也知这时候要是不实话实说，命乃在南靖的手里。略一沉，就慨然：“大侠说的也是实情，在下不回去把手下人接回来，也无法差的，你们要去碧落山庄，从这里上岸，一直向东北行去，约摸十七八里路程，只要看到一柳林，就是碧落山庄了。”

南靖听得来，这胡叔达只是碧落山庄的一个巡逻领班，地位不，他知的大概只有这些了，再问，山未必问得什么来。

南靖朝他笑：“我说只要你说碧落山庄如何走法，就会放你，那自然是骗你的了，至少要等我们回来之后，乘船回到对岸，你不是还有四个手下在对岸茅屋里吗？”

胡叔达：“秦总叫什么名字，在下并不知，因为大家都叫他秦总，没有人说过他的名字，他终年一绿袍，个矮小，古铜睑，颔下留一把白胡…”

但从他中，已可知一概梗，这碧落山庄，竟有如此神秘，而且声势似乎不小，不知他们主人究是何方神及？

南靖一指丁玉郎问：“你怎么认得他的？”

南靖：“哪四个人？”

南靖：“我去过碧落山庄，他说的大概不假。”

南靖：“你们那座绿山庄院，是在什么地方？主持人是何来历？”

接着朝胡叔达：“那就委屈你了。”

胡叔达：“在下只是巡逻船的领班，和在下一样的巡船，一共有二十四条之多，咱们除了班在上巡逻，回去就是睡觉，而且咱们是住在另一地方，并不能踏山庄大门一步。”

这一阵工夫，船已横渡江面，渐渐驶近对岸。

南靖：“你是碧落山庄的人，怎么会只认得四人呢？”

南靖：“你要他们驶港湾去，找一隐秘的所在停下来。”

胡叔达：“在下只知主人门下有两个弟，咱们都称之为大公、二公。大公很少门，只有二公经常坐船，在下自然认得…”

李小云哼：“你知就好。”

胡叔达听得脸发白，心中暗：你们碧落山庄去，还会回来？

南靖暗暗哦了一声，问：“两个副总呢？”

是老江湖，知落人手，就得仰人鼻息，当下就依言坐下，说：“不知大侠要问什么？只怕在下知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