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伙也真奇怪，放着如似玉的两个小妞不瞧，要瞧我小老，小老儿瘪瘪的，好像柴梗一样，又有什么好瞧的？”他不待狄少青开，又嘻的笑：“反正咱们这朋友今天是定了，你一定要我小老儿来，小老儿也只好来了。”直到此时，狄少青才听清这尖细声音起自霍天来后，话声甫落，果然从霍天来后，闪一个缩着耸着肩的秃瘦小老。这人一张尖瘦脸，短眉小，酒糟鼻，嘴上留着几黄苍苍的鼠须，生相猥琐而稽，年龄也很难看得来，差不多五十来岁，也有些像六十，就是七十五六，也差相仿佛，反正这小老很古怪！从他闪来的法看去，就像一老鼠。小老霎着两颗小珠，朝狄少青嘻嘻一笑：“小伙，你现在看清楚了？小老儿是不是又又瘪，像一柴梗？”现在狄少青当然看清楚了，而且心也明白过来，他二直躲在椅后面，难怪霍天来坐下去的时候，就被他一下住了背后。霍天来并不知椅后有人，因为自己是跟在霍天来后来的，是以怀疑是自己的手，他一功力，果然十分惊人，虽被制住，但还是喝“狄少青你”四个字来。狄少青望望小老，问：“总教练是老丈制住的么？”小老耸耸肩，笑：“不让他安安稳稳，咱们哪能办事！”狄少青：“老丈要办什么事？”小老两颗小一瞪，说：“小伙，难你不想救人，一个是你同党，一个是你朋友，你忍得下心看他们受尽折磨？小老儿本来可以不，但你小伙可不能不呀！”狄少青被他说得一怔，问：“这里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能够救得去么？”小老础了一声：“只要有小老儿手，就是天牢里，也一样驾定泰山把人救去。”狄少青问：“老丈究竟是什么人呢？剑盟的人？”“非也，非也。”小老摇着，然后伸手指指娟娟，凑过来低低的：“小老儿是小妞的娘的老的堂兄弟，他娘的老，一向瞧不起小老儿，其实也可以说小老儿瞧不起他，几十年来，小老儿从没跟人说起过小老儿是她娘的老的堂兄弟，今天还是第一次告诉老弟，你说小老儿既是小妞的娘的老的堂兄弟，看这小妞落在姓霍的手里，能不把她带去么？不过老弟你可别忘了，咱们把人救去之后，等小妞儿醒过来了，你就说和小老儿是朋友，小老完全是帮你的忙，千万别说小老儿是她娘的老的堂兄弟，说了，她也算不清，还是不说的好。”狄少青看他说话拖泥带，噜嗦得可笑，一面问：“老丈尊姓大名呢？”小老耸耸肩，嘻嘻的笑：“小老儿名号可多着呢，你要问哪个？譬如从前有一个东方朔，到瑶池王母娘娘那里去偷了蟠桃，这一偷就了名，小老上不了王母娘娘的瑶池，但也不能让东方朔专于前，这就一下赶上京城，找到了皇太后住的慈宁，喝了她一碗参汤，还把她最喜的裴翠鼻烟壶带了来，那时小老儿满心喜，就自称西方叔…”他说碍沫横飞，还怕狄少青不信，伸手从怀里掏摸了一阵，果然摸一个祖母绿翠滴，赚刻细的绿翠鼻烟壶来，摊着手掌，说：“你看，小老儿可不是吧，这鼻烟壶就是当今皇帝老的娘当年用的东西。”狄少青。小老又：“后来…咳，有一年冬天，天气冷得要冻死人，又有人告诉小老儿，说天底下只有皇帝老不怕冷，小老问他为什么？他说皇帝老佩有一块温玉，天气一冷，佩了温玉，就会浑呼呼。小老儿又动了心，第二次找上京城，找到皇帝老的寝，在他上摸遍了，也摸不到一块温玉，但既然去了，总不能空着手来，就把皇帝老上一块佩玉顺手带来了，这件事给许多朋友知了，他们说，从前有个展昭，皇帝老封他为御猫，小老摸遍了皇帝老的御，应该称小老儿为御鼠，嘻嘻，小老儿原本属老鼠的，叫御鼠倒也不错。”狄少青心中暗：“原来他是个老偷儿！”小老又：“这都是小老儿中年时候的事了，后来年纪老了，看人家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小老儿依然单，连亲人都没有一个，就想到天下之大，唯有一样东西最了不起…”狄少青：“老丈说的是什么呢？”“嘻嘻，自然是钱了。”小老挤着小睛，笑声来，说：“只要有钱，你最老、最丑，一样有人侍候你，你可以一呼百诺，把你说的话，奉若纶音，如果你没有钱，连老婆儿都不会理睬你，小老儿这一想，什么西方叔、御鼠，都把它丢弃了，所以小老儿上改名叫钱老大，老弟叫我钱老大就没错。”狄少青笑：“钱老丈很喜说话，打开话盒，好像把正经事都忘记了。”“这叫话逢知己千句少。”钱老大耸着肩叫：“不要，反正如今天已经黑了，到天亮有的是时间。”他朝狄少青招招手，又：“你先把长衫脱下来，这姓单的小妞，只是受制，拍开，就可以活动，她衣衫撕破了，如何得去，还有这小扭一衣衫已经稀烂，小老儿也得跟总教练借一件长袍才行。”说话之时，已经走到霍天来边，细声：“总教练，小老儿跟你老打个商量，借你的长袍—用。”中说着，双手动作极快，已把霍天来上—授蓝袍脱了下来。狄少青

：“阁下究是何人，你怎么不现来，让狄某瞧瞧？”那尖细声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