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老龙,都会瞎了眼睛…”
丁之江睁大眼睛,沉思片刻,脸上突然泛现出惊愕神情,问道:“尊驾莫非是昔年号称…”
话声未落,瘦小老头口中哼了一声,早烟管轻轻一敲,丁之江昏穴被点,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韦宗方醒来,只觉眼前景物已是大变。自己好像靠壁坐在地上,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睁眼望去,但见一片黑暗,如在深夜,心中暗暗感到惊奇!
他竭立思索,也只是记起自己和丁大哥离开上饶,赶来石人殿…中午时分,在山下农家歇脚,那人家只有两老夫妻,男的卧病在床,由那位弓腰的老妪替自己两人张罗午餐,以后…
以后就想不起来了!
总之,自己两人好像没有离开那间茅屋…这是什么地方呢?自己怎会到这里来了?
他暗自提气一试,只觉真气难以运行,似乎被人闭了几处经穴,如不强行运气,却又毫无感觉。试一伸展手脚,却仍可活动,心中不觉疑虑丛生,这人不知是谁?他何以要闭住自己经穴?
啊,丁大哥呢?
韦宗方闭了闭眼睛,凝足目力,朝四周一阵打量!这回已可隐约看到四周景物,但这一瞧,顿叫他看得惊疑不止!暗暗忖道:“这是牢房,自己竟然被关在牢房之中!”
他虽然从没见过关囚犯的牢房,但这里却明明就是一间牢房!
方圆不足六尺,除了自己靠背坐的地方,是一堵墙壁之外,其它三面都是铁栅,正面是一扇铁栅门,门闩上有一把大铁锁锁着。铁栅牢房,还不止一间,这一排,少说也有七人间之多,每间都关有囚犯。这倒底是什么地方,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法?
他倏地站起身来,几乎要大声嚷叫,但目光一转之际,忽然瞧到囚在自己右首的那人,正是安远镖局见过的毒孩儿,他敢情伤得不轻,神色萎顿,正在闭目调息。
“会是毒孩儿?他也被囚在这里?
韦宗方心里有些明白,这么看来,这里不会是官府的囚房,自己可能是被天杀娘擒来的。他无暇多想,奔近铁栅,双手拉着铁柱,凑头叫道:“丁大哥…”
他这一奔近,发现丁之江闭目坐在那里,敢情也和自己一样,被闭了几处经穴!此刻正在努力运气冲穴,脸上一颗颗汗水,直往下滚。
丁之江听到韦宗方的喊声,缓缓睁开眼来,就道:“韦兄弟,你醒过来了么?”
韦宗方大声道:“丁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会…”
话声未落,突然听到有人喝道:“安静些,这里不准大声说话。”
韦宗方抗声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他说话之时,循声瞧去,原来这一排铁栅囚房,还有一个管理囚犯的禁子。那是一个黑衣人,坐在尽头处,因相隔极远,瞧不清那人面貌衣着。
只听黑衣人浓哼一声道:“小子,你这般大叫大嚷,想是不要命了?”
韦宗方还待再说,丁之江隔着铁栅,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角,低声道:“韦兄弟,你问他没用,只有暂时忍耐,静以观变,好在关在这里的人,不止我们两个。”
韦宗方对丁之江极为信服,忍着气,轻声道:“丁大哥,你知道关在我右首的那人是谁?就是那个毒孩儿!”
丁之江点点头道:“不止毒孩儿一个,连麻冠道人、铁罗汉、秃尾者龙他们,也全在这里。”
韦宗方听得一惊,他昨天目睹他们三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可算是一流高手,居然也会囚在这里!由此更可证明,果然是被天杀娘擒来的了。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丁大哥,我们是被天杀娘擒来的了?”
丁之江沉吟着低声道:“也有可能,只是目前还弄不清楚…”
话声未落,瞥见走廊尽头,火光一闪,那里好像有一道门户,一个人手上提着一盏油纸灯笼,及门而止,低低和黑衣人说了几句。固相隔过远,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应了声“是”转身就朝里面走来。
丁之江暗暗嘱咐韦宗方坐下。
黑衣人走到丁之江那间铁栅前面,便自停步,从身边摸出一大把锁匙,打开铁锁,开启栅门,沉声道:“咱们秦总管请丁朋友前去谈话。”
丁之江起身走到铁栅门口,问道:“你们秦总管是谁?”
黑衣人冷冷的道:“在下恕难奉告。”
丁之江道:“他既要丁某前去,丁某怎能不问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