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宗方道:
“在下也不知道,只有找到家母,她老人家自然认得出来。”
中年妇人道:
“令堂现在那里?”
韦宗方黯然道:
“十五年来,在下还没见过家母。”
中年妇人道:
“你也不知道她在那里?”
韦宗方道:
“在下听叔叔说过,家母要等到在下满了二十岁,才肯相见。”
中年妇人道:
“你现在几岁了?”
韦宗方道:
“十九,明年中秋,就可和家母见面了。”
中年妇人道:
“正好还有一年,嗯,也好,公子见了令堂,就请令堂同来,你们一家骨肉,也好团聚了…”她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话声一顿,接着又道:
“方公子,你来了半天,当知对你并没恶意吧!”
韦宗方拱拱手道:
“这个在下知道。”
中年妇人道:
“还有呢?你知不知道我请你来,还有别的事么?”
韦宗方一怔道:
“在下不知夫人…”他又叫出“夫人”来,连忙改口道:
“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
中年妇人笑笑道:
“我请你前来,原也料到你不会贸然相信他就是你爹,但我总算尽了我的心意,你知道你爹这几年恢复了一些知觉,多么想念家人…”她声音有些哽咽,续道:
“但最主要的,是我听到了江湖传言,最近有一个叫韦宗方的少年侠士,身边有一颗引剑珠。因此我想到极可能就是白衣大侠的后人,我怕你轻信人言,重蹈你爹昔年的覆辙,我不能不把实情相告。”
韦宗方听他言中之意,似已知道毒沙峡有人假扮自己父亲之事,心中不觉一动。
中年妇人续道:
“其次,是毒沙峡的人,江湖露面,可见他们羽毛已丰,我和龙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必须亲自前去找他,算算旧帐,我这一去,生死未卜,也许和龙老贼同归于尽,你爹…”
她忽然住口,幽幽一叹,道:
“也好,在你和令堂没来之前,我只好再等一年了,说实在你爹也不能没人照料。”
韦宗方虽觉白衣人是不是爹,还未能确定,但她说的词意诚切,心头也不觉甚是感动。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回到庙上,韦宗方转身拱拱手道:
“夫人请留步吧!在下告辞了。”
中年妇人果然在庙上止步,道:
“我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十五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我不送你了,明年务望你和令堂一起来,我这里是大雁门山。”
韦宗方道:
“在下记住了。”说完转身朝庙外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中年妇人一声长长的叹息!
越过天井,一名黑衣人替他开启大门,一面躬身道:
“门外已替公子准备好了马匹,公子请吧!”
韦宗方点头稍谢,堪堪跨出大门,那黑衣人已把大门关了起来。
韦宗方心中暗想:
“他们这般神秘,看来果然是为了逃避毒沙峡的耳目,那么中年妇人告诉自己的话,倒也确有几分可信了。”
举目瞧去,果见河前拴着一匹健马,就是替自己准备的了,也就不客气的牵过马匹,纵身上马,举目认了四周景物,就顺着山前小径策马行去。这带是乡村小路,直赶了百来里路,黄昏时分,才算到了兰谷。
韦宗方已经足足一天没吃东西,当下先在街上饭馆中,填饱肚子,然后找了一家客店住下。他因前几天在浦江茶馆中,听到了丁之江丁大哥回帮的消息,急于赶去一晤,好把镂文犀交还于他,自己就好回转怀玉山,专心练剑。
第二天一早会过店账,顺便打听去天目山的路程,才知自己昨天走了许多冤枉路,会帐出门,跃上马背,就一路朝北赶去。天色未黑,就赶到临安,这里离东天目已只有几十里路程了,他准备宿一晚,第二天再上铁笔帮总舵去,就容易得多了。当下就找到街上一家叫做东兴老店的客栈下马,要了一间上房。
店伙替他送上茶水,一面含笑问道:
“客官也是逛东天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