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对方手上的镂文犀,善解天下奇毒,是以纵然能在弹指之间,毒死韦宗方,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韦宗方话声出口,九毒教主目光闪烁,冷冷说道:“韦大侠如是逼得老夫无处立足,老夫就是拼个两败俱伤,也要把你置之死地。”
韦宗方冷笑道:“教主不肯放过铁笔帮,那就莫怪在下无情…”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奇快掀帘而入,叫道:“韦兄弟快快住手!”
韦宗方听出是丁之江的声音,不觉收回玉笔,愤愤的道:“大哥来得正好,你可知九毒教主对铁笔帮的阴谋么?”
九毒教主拂髯大笑道:“老夫对铁笔帮是否有什么阴谋,丁帮主自然清楚,韦大侠不妨问问丁帮主再说。”
丁之江一脸惶恐,连连抱拳道:“教主幸勿见怪,此事韦兄弟不知内情,致有误会。”
一面朝韦宗方道:“韦兄弟,教主对愚兄有救命之恩,此事实是误会。”
转脸朝单世骅道:“兄弟对单兄深感抱歉,教主驾莅天目,实是兄弟敦请而来,而且兄弟更答应过教主,不在任何人面前,泄露教主来历,以致引起单兄怀疑…”
韦宗方眼看丁大哥一脸惶恐神情,心中已是感到不快,闻言道:“大哥可知铁笔帮一场疫疠,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么?”
丁之江笑接道:“韦兄弟不可乱说,帮中弟兄若无教主辟瘟灵丸,只怕这场疫疡,铁笔帮就得瓦解了。”
单世骅道:“帮主到底和他有甚么约定,不知属下能否知道?”
丁之江望了望九毒教主一眼,为难的道:“单兄是帮中护法,兄弟本当告知,但此事关系重大,对方又是耳目众多,时机未到,兄弟曾答应过教主,自难食言,但兄弟可以生命保证,此举关系整个武林大局,咱们和教主合作,实是为江湖除一大害,单兄信得过兄弟,就不用多问了。”
单世骅没想到帮主说的话,竟然全是替九毒教主辩护之词,心中暗暗一叹,面上却丝毫不露,躬身道:“帮主言重,属下岂敢有疑?”
丁之江哈哈一笑,道:“单兄不再怀疑兄弟就好。”
说话之间,韦宗方已从壁上抽出长剑,收剑入鞘。丁之江朝九毒教主拱手道:“教主瞧了某薄面,幸勿介意。”
九毒教主呵呵笑道:“老夫早已说过,和韦大侠并无深仇大怨可言,说过也就算了。”
丁之江一手拉着韦宗方道:“韦兄弟,我们走吧!”
韦宗方细心察看,实在瞧不出丁大哥神情举止,有何不对?但心中总觉得了大哥似乎变了。他被丁之江拉着走出玲珑山馆,单世骅默默跟在两人后面,重重疑云。
走了一段路,韦宗方忍不住道:“大哥可知道这九毒教主来历么!”
丁之江道:“九毒教主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愚兄也不知他的来历。””
韦宗方道:“那么大哥怎的答应和他合作!”
丁之江道:“咱们江湖人,自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九毒教主手下只有八名弟子,因此要我助他完成一件心愿。因对方声势浩大,而且又是恶名久著的凶人,为害江湖,已非一日,他就算对我没有救命之德,为武林除一大窖,咱们铁笔帮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韦宗方道:“既是为江湖除害之事,他何用如此鬼崇,再说他派门下弟子,在馀杭河流放毒,岂是好人?”
丁之江道:“你我兄弟,无话不谈,但对教主之事,韦兄弟最好不要多管。”
韦宗方真没想到丁大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楞得一榜,突然从怀中摸出镂文犀,住足道:“大哥,这镂文犀原是大哥帮中的铁笔令,小弟不慎,在和人动手之际,被人削去了笔外包着的铁壳,小弟深感惭愧,此犀善解奇毒,江湖上多少人千方百计,要想谋夺此笔,小弟差幸没有失落,物归原主,大哥请收起来吧!”
单世骅见他突然取出镂文犀来,要待阻止,已是不及!丁之江目注镂文犀,脸上飞过一丝喜色,伸手接过,一面说道:“镂文犀武林至宝,但既是帮中的铁笔令,传自义父,愚兄只好收受了。”
单世骅暗暗叹息一声,不好多说。
韦宗方交还镂文犀,立即拱手道:“小弟此次原是探望丁大哥来的,家父生死未明,小弟一日难安,就此告辞。”
丁之江微微一怔,道:“韦兄弟既然来了,自该盘桓几日再走。”
单世骅眼看韦宗方交出善解奇毒的镂文犀,今晚又和九毒教主结下了梁子,如果在帮中多留一日,难免不被善用毒物的九毒教主暗施手脚,这就插口道:“韦大侠性情中人,他尊人之事,一日未能查明原委,身为人子,自然一日难安,帮主和韦大侠情逾兄弟,那也不用坚留了。”
丁之江道:“韦兄弟一定要走,愚兄自然不便强留。”
他神情淡然,果然不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