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也不知道。”
尹天骐穴道受制,坐在椅上,心中暗道:“这两人倒是沉着的很。”
罗瘿公徐徐说道:“信物不假,但这两人来历可已被为师看出破绽来了。”
他说话之时,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神,始终在两人脸上溜来溜去,似在察看他们的神色。
刁英垂手面立,脸上十分镇静,李彪终究年纪还小,听得背脊臂上阵阵发麻,虽想竭力镇定,却仍掩不住内心的惊慌,显然有些局促不安。
罗瘿公看在眼里,沉声喝道:“李彪。”
李彪突然一惊,慌忙躬身应了声“是”
罗瘿公道:“你随为师几年了?”
李彪脸上阵红阵白,低首道:“弟子追随你老人家已经有两年了。”
罗瘿公掀须道:“你还记得是如何来的么?”
李彪道:“弟子原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到处流狼,两年前在山下遇上老虎,幸蒙大师兄相救,带回山来的。”
罗瘿公大笑道:“为师早该想到你有很多可疑之处了。”
李彪机伶伶地打一个寒噤,急叫道:“师傅…”
罗瘿公沉哼一声,回身指了指壁上的对联,道:“为师已是与世无争的人,这付对联上写的,原是警惕你们,世途险诈,只要一出为师门墙,到处都是荆棘,想不到这座茅庐之中,也居然荆棘丛生,为师还一无所觉…”
刁英、李彪都不敢作声。
罗瘿公续道:“今天若不是老夫看出这两人破绽,几乎被你们瞒过了。”
刁英躬身道:“他们两人,不知在师傅面前说了什么,以致引起你老人家怀疑小师弟的来历。”
罗瘿公冷冷─笑,道:“李彪,还是你自己说吧,什么人派你到老夫这里卧底来的?”
李彪吓得面无人色,扑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师傅,这是含血喷人,弟子决没有这种事。”
罗瘿公驭目神光如电,冷肃的道:“为师纵然退隐已久,但对叛逆之徒,老夫决不宽恕。”
李彪流泪道:“师傅,真是没有的事,要弟子如何说呢?”
罗瘿公见他矢口否认,心中一时迟疑不决,沉吟半晌,才冷冷道:“他们两人已经说出来了,你们还想抵赖么?此时说出,还来得及。”
李彪道:“师傅要我说什么呢?”
罗瘿公道:“说出你们图谋老夫的是什么?暗中收买你们的是什么人?老夫就饶你们不死。”
刁英突然接口道:“弟子说出内情,师傅就算饶了我们性命,我们也是难逃一死。”
罗瘿公双目乍睁,寒芒四射,沉声道:“孽畜,如此说来,你们果然受人利用,背叛为师了?”
刁英突然跪了下去,流泪道:“师傅,弟子对不起你老人家。”
罗瘿公满脸怒容,喝道:“为师不杀你们,还有什么人敢杀你们?快说,这人究竟是谁?”
刁英没有作声,李彪侧脸望了刁英一眼,大哭道:“师傅,我也活不成了。”
身躯一阵颤动,伏地不起。
桑南施看的急道:“老前辈,他们服毒自尽了。”
罗瘿公恐哼道:“死了就算。”
桑南施道:“可惜,老前辈一句话也没问出来。”
罗瘿公伸手朝蜷伏的两人一摸,叹息道:“果然死了。”
拍起头来,右手虚空一推,说道:“委屈两位了。”
尹天骐、桑南施但觉身上一震,穴道顿解,心中暗暗吃惊:“就凭他这一手隔空点穴,隔空解穴,一身修为,就非同小可!”
桑南施道:“老前辈目下不知有何打算?”
罗瘿公望了她一眼道:“依你之见呢?”
桑南施道:“考前辈真要查究此事,晚辈倒有一个拙见在此。”
罗瘿公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桑南施道:“李彪把晚辈当作他们派来的人,可见来的定是一个女子无疑…”
罗瘿公点头道:“不错。”
桑南施道:“如今刁英,李彪已死,由晚辈两人假扮他们,等候那女人前来,设法把她擒下,真相就可大白了。”
罗瘿公喜道:“此计大妙,咱们就这么办。”
桑南施道:“事不宜迟,先把这两人尸体埋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