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他们身份比之副总护法低了一级,自然要上前参见。
耿存亮还礼道:“三位关主好。”一面朝麻冠道人抬抬手道:“道长,红莲道兄,雷老哥,快请里面坐,今天是本教廓清江湖,一统武林的好日子,酒席现成,大家喝杯庆功酒。”
麻冠道人目光抡动,微哼一声道:“教主纤尊迎出大门,贫道至感荣宠,怎么不见总护法?”
须知麻冠道人虽是屈居副总护法,但以他在武林中的声望,几个总护法也抵不上他一个,因此平日总护法对他执礼甚恭。
红莲童子接口道:“看来千面教大事底定,已经用不着咱们了。”
耿存亮连忙拱手道:“两位不可误会,夏侯老哥被昔年追风掌田尚的孙女四月娥削断手臂,伤势不轻,此刻正在运功调息之中。”
听他口气,假扮万镇岳的,果然是断魂掌夏侯嵩了!
麻冠道人奇道:“已经动过手了么?”
耿存亮道:“只有夏侯兄和万镇岳的妻子动过手,夏侯老哥待发掌,伤在田月娥剑下。”
辇车缓缓推进,千面教四坛坛主姬浩、左光祖、申公权、赵士极,峨嵋长眉上人,武当云阳子,六合门段斗枢,银拂道人,四川唐宗尧,大凉剑派封一夔等人,已在大厅阶前,列队相迎。
麻冠道人端坐辇上.只是拱拱手道:“四位坛主请了,贫道行动不便,失礼之处,诸位道兄多多见谅。”
东坛坛主姬浩拱手道:“道长好说。”
辇车推上大厅,耿存亮抬手道:“道长上座。”
麻冠道人一手捋着白髯,呵呵笑道:“教主乃是本教一教之主,理该上座,贫道怎敢有僭?”
红莲童子眼看许多人倒卧地上,昏迷不醒,不觉奇道:“教主怎的不把这些人收拾了?”
耿存亮道:“依了兄弟,早就把他们收拾了,但这是主人昨晚特别指示兄弟不准移动,他自会派人前来运走。”
他们说话之时,那倒卧地上的柳员外,身躯微微一震,但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红莲童子道:“大概是主人另有用他们之处了。”
耿存亮忙道:“主人圣明,胸罗万有,算无遗策,此举必有深意。”
麻冠道人额首道:“教主说的也是。”
他目光一动,瞥见大厅左首站着三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妇人,手仗阔剑,一脸肃容!
她左右侍立两名丑陋女子,同样的手握长剑,守在一旁,心下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贫道请教教主,不知此女是谁?”
耿存亮道:“她就是昔年号称追风掌的雪峰老人的孙女四月娥。”
麻冠道人奇道:“她斩断了总护法一条手臂,教主怎的不加过问?”
这话正是大家想知道的事,千面教假借武林盟主大寿,以一杯毒酒,毒尽了天下群雄,放眼江湖.已是再无反抗之人。
但身为教主的耿存亮,敢向儿大门派掌门人下手,就是不敢对黑衣妇人出手,好像存着什么顾虑一般!
耿存亮没有立时作答,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个纸卷,悄悄递给了麻冠道人。
麻冠道从接到手中,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细字,那是“据报雪峰老人孙女四月娥,可能前来寻仇,不得伤害,可任其自去,字付天坛教主,并希通知总护法,好自应付。
主人手启”
麻冠道人看完字条,白眉微动,低声问道:“她和本教有何渊源?”
耿存亮低声道:“兄弟也不大清楚,主人既颁指示,兄弟只有遵奉。”
麻冠道人捻须点头,口中“晤”了一声;
就在此时,但见一等人影,由大门外飞掠而入;但堪奔到二门,突然栽倒地上,扑卧不起!
耿存亮目光一凝,吃惊道;“是缪仙姑,她负了伤!”
缪仙姑者,千面教第四号副总法万花仙姑缪红药也。
耿存亮话声出口,人已飞射而出,落到万花仙姑身边,俯身看去,只见她一身葱绿衣裙,几乎全是血迹,全身上下,少说也有十几处伤口。
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些伤口,有的是剑伤,有的是暗器所伤,就以剑伤而言.各派手法下同,受伤的部位也因之各异。
耿用亮稍一检视,就发现万花仙姑身上剑伤,至少遭遇到四五支长剑的围攻,和几种不同暗器的袭击。
一时浓眉微皱,暗暗忖道:“缪仙姑一身武功,已臻上乘,再加她擅于使毒.放眼武林江湖,很少有人能是她的对手.再说江湖上几个厉害人物,在今日寿筵之上,已经一网打尽;这是些什么人呢?”心中想着,一面暗运真气,伸出右掌,按在万花仙姑背后“灵台穴”一股真气从他掌心源源度去。
万花仙姑得到耿存亮度入的真气,催动心脉,本已昏死过去的人,缓缓睁开眼来。
耿存亮道:“仙子伤势太重,快提聚真气,不可说话。”
万花仙子一双妙目,已经失去了平日勾人的神光,望着歌存亮,口齿启动,发出一缕微弱的声音,说道:“你…是教主…九岭护法堂…已经…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