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才道:“庄主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春申君已经看他颔首,这就笑着道:“咱们定今晚二更行动,大家在大天井中集合,方才沈兄、金兄、谢兄,听说咱们庄上人手由邱老哥统率,为了咱们四个庄的人手,统一指挥起见,想请邱老哥担任总指挥,四庄人手悉凭调度。”
邱荣道:“这个属下如何敢当?”
春申君笑道:“邱老哥不可客气,这是咱们大家的意思。”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今晚形势,十分险恶,如果衡山派覆灭了,武林大局,岌岌可危,兄弟和沈兄等人,目前也不知该如何着手,因此把四庄人手,统归老哥指挥,咱们才能腾出时间,随机应变,老哥不可推辞了。”
邱荣听他这么说了,就点头起身道:“属下恭敬不如遵命。”
取起茶盅,一口喝干,起身道:“属下告退。”
春申君也喝了口茶,回头朝任云秋道:“云秋,时间还早,你可以到客房中去憩一会。”
一面暗以传音说道:“你装作入睡,最好去一趟南岳庙,能找到青云道长,就告诉他今晚之事,万一见不到他,也不要紧,暗中察看一下衡山派的动静,但必须二更以前赶回来,行动也务必特别小心,这是表叔的信物,你收下了。”
说话之时,暗中把一方玉佩塞到手中。
任云秋接过玉佩,也以传音说道:“小侄会小心的。”一面故意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小侄确实觉得有些困,那小侄就到书房中去休息一会了。”
说着,举步朝厅后走去。
沈仝等任云秋走后,忍不住悄声问道:“春华兄要他到哪里去?”
春申君传音道:“兄弟要他去看看衡山派的情形…”
沈仝道:“太冒险了,此刻南岳庙附近,说不定黑衣教早已布置了不少暗椿,任少兄去了,只怕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如何是好?”
春申君微微一笑,很有自信的道:“云秋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衡山派根本重地南岳庙,今晚依然和往常一样,显得甚是平静,但任云秋却可以感觉出来,庙中气氛,大有外弛内张之感!
这是他在进入第三进时,才发觉出来的,因为整座第三进,几乎每条走廊,每一转角,都有隐伏的暗椿。天井、雨庑、阶上、阶下,也都有佩长剑的道人,鹄立站班。
这些或明或暗的衡山门人,纵然精通剑法,任云秋是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但任云秋看到第三进忽然有如临大敌的戒备情形,心里不禁暗暗起了嘀咕:“敢情黑衣教要夜袭南岳庙,衡山派已经得到消息,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布置,自己且进去听听他们如何计议,有些什么防范?”
他心念一动,立即长身掠起,疾如夜鸟,一下从偏殿掠登大殿屋脊,再由殿后悄然翻落。
殿后一道门外,也站着两个佩剑道人,任云秋早已在屋上拾了两颗细小的瓦砾,悄然打出。击中他们穴道,然后飘然飞落,在经过他们身边之时,再以极快手法,轻轻一拂,震落瓦砾,替他们解开穴道,人已像一缕轻烟,闪入殿后。
这座大殿,共有三座神龛,此时殿上灯火通明,正有几个人的声音,在低声说话。
任云秋隐身中间一座高大神龛的后面,悄悄前移,再以极快身法,一下钻入神龛之中,因为神龛的前面有高大的青石供桌,那几个说话的人,是坐在供桌前面,是以并未注意有人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