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悛,不怕数十年得来不易的盛名毁于一旦吗?”
桑老妖目中绿光大盛,尖厉的笑道:“今晚倒象是你要杀老婆子,不是老婆子来杀你的了。”
春申君大笑道:“黑衣教作恶多端,就是桑前辈杀了陈某,但对抗黑衣教的势力已经形成,去了一个陈春华,还会有十个百个陈春华接着起来,陈某何俱一死?陈某倒要奉劝桑前辈,多行不义必自毙,陈某纵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未必没有能杀你的人。”
桑老妖被他说得怒不可遏,一头白发拂拂自动,沉笑道:“陈春华,你果然不畏死,江湖上敢在老婆子面前这样说话的人,大概只有你一个,今晚之后,只怕再没有了。”
她弯曲的桑木杖一顿,喝道:“你从床头摘下长剑,大概还妄图反抗吧?”
春申君大笑道:“那当然,就算你武功再高,陈某为正义而战,岂会对一个无知妖邪屈服?”
“无知妖邪”这四个字何异火上加油,把桑老妖激得凶性突发,口中尖喝一声:“你是找死!”
挥手一杖朝春申君迎头击来。
凤箫女早有戒备,口中喝了声:“桑前辈手下留情。”
身形横闪而出,纤手抬处,凤箫已经朝上迎起“笃”的一声,架住桑老妖八十斤重的弯曲桑木杖。(她这支本是镔铁杖外面漆了桑木颜色)
桑老妖桀桀尖笑道:“凤丫头,你真敢和老婆子动手?”
手上突然运起功力,贯注杖身,往箫上直压而下。
凤箫女以一支极细的凤箫,架住了她粗如鹅卵的钢杖,凛然道:“桑前辈一定要逼我动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好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桑老妖白发飞扬,手上又加重了几成压力。
要知她这支钢杖,本来就有八十斤重,再加上老妖贯注了全力,此刻何殊千钧,凤箫女手中只是一支凤箫,若论修为,也要逊上老妖一筹,虽然架住钢杖,自然十分吃力,但双方业已拚上了真力,就欲罢不能,时间稍长,渐渐相形见绌!
春申君“锵”的一声掣出长剑,正待上前相助。
凤箫女急忙喝道:“盟主不可…”
她这一开口,微一分神,桑老妖的钢杖突然往下一沉,一下就压下了尺许,离凤箫女头顶已不过八、九寸光景!
就在此时,但见人影一闪,从门口窜进两条人影!
“凤姨,我们来了!”喝声入耳,从两人身边飞起一道青蒙蒙的剑光和一道新月般耀目的银虹!
这两道光芒奇快如电,朝桑老妖的弯曲木杖上撩去,但听“嗒嗒”两声轻响,凤箫女、桑老妖同时感到手上一轻!
凤箫女手上一轻,是以奇重压力突然消失,桑老妖手上一轻,则是她百陈精钢的镔铁杖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被来人的一剑一刀截了三段!
因为任云秋、叶菁菁两人是从凤箫女身边闪上去的。桑老妖这支钢杖足有六尺来长,凤箫女的凤箫架住钢杖四尺长处,叶菁菁从她右边闪出,新月刀漾处削断了凤箫架住的上面两尺,任云秋从她左边闪到,挥剑上挑,削断了凤箫架住的外面一尺光景。
紧接着那两截被削断的钢杖落到地下,发出“当当”两声沉响,桑老妖一支六尺钢杖,此刻握在手中的只剩下三尺光景。这段话,说来话长,实则从两人闪身而上,到削断钢杖,前后也不过眨眼间事。
桑老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支百炼精钢,粗逾鹅卵的钢杖,别说寻常刀剑削不动它,只要被它碰上,不被震断,也会被砸得卷了刀锋,就是削铁如泥的缅刀,也未必削得动它,何况杖上又贯注了自己十成内功?
但任云秋、叶菁菁一剑一刀出手之后,她见多识广,发现刀剑的光芒有异,已经来不及了,相随了几十年的桑木杖竟然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