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公健奋力激战的公孙乾,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听到兄弟一声闷哼,心头就猛然一震,避开李公健一记拐势,口中叫了声:“老二,你怎么了?”纵身朝公孙坤扑去。
李公健看他舍了自己飞扑过去,击去的拐势落了空,就势疾落,往地上一点,一个人随着拐头一点之力,身如离弦之天,紧随着公孙乾身后凌空扑来,身形未到,左手一记劈空攀,对准公孙乾后心追击过去。
万镇山一剑斩下公孙坤左臂,公孙坤剧痛之下,身子往后疾退,万镇山正待追击,正好公孙乾手足连心,急急掠来,身形还未落地,发觉背后掌风如涛劈击而来,心头一惊,他究是功力深厚的高手,身在半空,立即挥手一掌,往后拍出。
但他只顾身后,忘了身前还有一个万镇山,右掌向后挥出,因为用力之故,身子很快往下一沉,万镇山遇上这一机会,岂可错过?就长剑横抛,(剑身向左右平行为之抛)便了一招白云出岫,剑锋扫过,公孙乾大叫一声,双足齐膝刖断。
李公健趁着拐头一点之势,飞扑而来,来势何等劲急,公孙乾双足被刖,跌倒地上,他飞扑之势未衰,一下落到公孙坤身恻,龙头拐一记横扫千军,拦腰扫去。
公孙坤左肩血流如注,在剧痛之际,反应自然也较为迟钝,李公健来势奇快,龙头拐势道沉重,等他警觉,急急向右闪出,已是迟了半步,被龙头拐击中右腰,口中大叫一声,扑倒下去。
那公孙乾双足被刖,自知难以幸免,举手一掌,自碎天灵而死。这一段话,从万镇山砍断公孙坤左臂,到祁连双凶同时毕命,前后只不过眨眼间事,两个凶名久著的凶人,终于恶贯满盈,同时伏诛。
但就在公孙坤被万镇山砍断手臂,公孙乾飞扑过来又被万镇山趁机剑刖双足,却激怒了北首棚中两人,两道人影点足从棚中激射飞出。
任云秋低喝一声道:“菁菁,现在该咱们出场了。”
叶菁菁点点头,两人同时站起,纵身朝场中飞去,对方两人,堪堪落到地上,他们也随着双双掠到。
举目看去,对方两人一个是身影瘦小的灰衣老道,面目黝黑,肩头却背着一柄四尺长剑。另一个则是身穿一织锦道装的道姑,年已五旬出头,还画着两道浓浓弯弯的柳眉,脸上也施着脂粉,看上去妖里妖气,腰悬长剑,手中执一拂铁柄拂尘,目光森冷如刀,朝两人投来。
任云秋迎着两人道:“两位来做什么?”
那瘦小老道沉喝一声:“小娃儿快让开。”挥手一掌朝任云秋推来。
任云秋喝道:“你懂不懂规矩?”口中说着,举手朝前迎击。
他经邋遢和尚、酒肉道士在他喝醉之时,一人拉着他一只手,说是给他贯输酒气,实则是每人输送给他二十年内家真气,这两位异人的二十年修为,足抵得任云秋五十年勤修苦练。
此时虽然只是随手推出,一道劲气,依然十分强劲,但听蓬的一声,双掌并未击实,但瘦小老道已被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后退了一步。
这一耽搁为时虽然极为短暂,祁连双凶已经丧命在万镇山、李公健剑拐之下。
瘦小老道不期一怔,眼看祁连双凶业已毕命,一双三角眼中厉芒闪动,怒笑道:“小子找死!”
李公健手持龙头拐,呵呵一笑道:“任少兄,这两位道友大概是冲着老夫和万老哥来的,你和叶姑娘请退,还是由咱们来吧!”
瘦小老道厉笑道:“不错,老道和甄仙姑本来是冲着你们来的,现在这小子既然挡横,老道要先废了他们两个再说。”
原来这瘦小老道俗姓廖,自称邛崃廖真人,锦衣道姑出身西崆峒,叫做甄仙娘,和邛崃老道臭味相投,美其名曰双修,实则是邛崃老道的姘妇。
他们应祁连双凶的邀约,担任了黑衣教供奉,方才眼看双凶危急,才赶出来的,不料被任云秋、叶菁菁这一拦,双凶毕命,他们自然迁怒到任云秋和叶菁菁的头上了。
任云秋朗笑一声道:“万前辈、李帮主已经胜了一场,且请回棚休息,方才黑衣教主和盟主约定,双方各主一场,交手如有伤亡,只怪祁连双凶技不如人,恶贯满盈,但半途中出场,就是破坏了双方订立的规矩,在下和叶姑娘出来拦阻,并无不对之处,这老道居然出手伤人,象这等不遵规矩、不讲信义的江湖败类,在下和叶姑娘已足可应付,也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万镇山、李公健早已知道这一对青年男女,武功极高,是盟主春申君手下最得力的健将,这就颔首微笑,退了下去。
瘦小老道目注任云秋喝道:“小娃儿,你亮兵刃。”
任云秋软剑束在腰间,闻言一笑道:“在下对江湖无名之徒向来不亮兵刃,你先亮个万儿让在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