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白刃交接,拼搏起来。
这真是一场惨烈的搏杀,偌大一片广场,在丽日当空之下,但见一片的精虹,一片盈耳的刀剑交击震撞之声,大家在舍生忘死,死中争生。
有的人为着想独霸江湖,必须铲除对手,才能逐他征服武林的野心,有的人为了维护武林正义,必须消灭邪恶,正义始能屹立不摇。
这是两种极端,也绝对无法并存的,你不杀他,他非杀你不可。
但这场争杀中,还有一种人,是被迷失神志的杀手,他们并没有野心,也是无辜的人,但他们身怀武功,手有利刃,他们会杀人,更会疯狂的和你拼命,被他杀死,死得岂不冤枉?他被你杀了,也死得极为冤枉。这是十分残酷的事实。
却说黑衣教主和春申君见了面,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口中连声大喝,一柄阔剑使得光华缭绕,剑气大盛,从第一剑开始,就放手抢攻,一剑强过一剑,威势之盛,无与伦比。
春申君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位使剑的名家,但遇上黑衣教主这一轮大开大阖的攻势,也就相形见拙,除了闪避,几乎封架不住。
沈仝看出情势不对,悄声朝谢公愚说道:“谢兄,你在这里掠阵,兄弟去助盟主一臂之力。”
话声出口,身如流水,朝两人剑光中欺去,长剑曲折如龙,已经投入战圈,他明明这一剑是朝黑衣教主刺去的,但一入战圈,就觉眼前剑光乱闪,不容你变招,已经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心头暗暗吃惊,口中大喝一声,右腕连摇,三十六式游龙剑法,一招接一招的出手。
黑衣教主果然不愧为一教之主,手中一柄阔剑使得翻江倒海,划空生啸,春申君并没有因游龙沈仝的加入,减轻压力,游龙沈仝也只不过几招工夫,渐渐感到压力沉重,明明是他和春申君两个人正在全力跟黑衣教主拼搏,但在感受上,他好像只有一个人单独应战,黑衣教主的每一剑都是朝他攻来的。
这情形站着观战的谢公愚自然看得出来,因为沈仝已被黑衣教主圈入一片剑光之中,纵然不见败象,也极似受到了压力,使得剑法无法尽情发挥。
谢公愚看得暗暗吃惊,黑衣教主竟然会有如此厉害,右手长剑一指,大笑道:“黑衣教主,谢某也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韩自元冷喝道:“谢公愚,你们想倚多为胜么?”
黑衣教主力战两人,口中嘿然道:“总护法,让他过来,本教主今天要给他们一个厉害,再多几个人上来,本教主也不在乎。”
韩自元身为黑衣教总护法,甚至连教主的真面目和他名号都不知道,他武功底细,自然更不清楚了,此时听了教主的喝声,果然立即依言退去。
谢公愚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丝毫不以为狂,只是大笑道:“黑衣教主果然武艺惊人,谢某那就不客气了。”
口中说着,长剑左右一摆,使了一招拨云开路,身随剑进,堪堪逼近战圈,长剑陡然翻起,瞬息之间,快速绝伦的劈出三剑,剑光纷披,急疾朝黑衣教主攻去。
黑衣教主不封不架,阔剑划起一道寻丈长的匹练,由前而后,朝谢公愚身后圈到,这一剑,像是谢公愚进入剑圈之后,他重新把剑圈围了起来,也有遮断你退路之意,表示你进入了剑圈,就不容你再退出去了。
不过片刻工夫,春申君、沈仝、谢公愚三人已被逼得像走马灯一般,团团乱转。
凤箫女的对手是黑衣教副教主闵长庚,他不但是黑衣教主的得力助手,也是黑衣教中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人。
黑衣教有供奉堂,供奉是贵宾身份,贵宾当然不能算为黑衣教的核心,黑衣教只是利用他们撑腰而已!再就是护法堂,罗致各地有名人士,名之日护法,护法只是次一等撑腰的人,也只能算是外围份子。只有闵长庚一手训练的杀手,才是黑衣教的实力。
黑衣教野心勃勃,要横扫江湖各大门派,闵长庚率领的杀手,可说是精锐之旅,闵长庚则是这精锐之旅的头儿,凤箫女心里清楚,只有搏杀了闵长庚,黑衣教才会整个瓦解,百数十名杀手,也就成为无头之蛇,但闵长庚在黑衣教既有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又岂是易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