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腰系长剑,敢情把自己当作了慕名求见之人。当下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在下昆仑门下岳天敏,有事求见贵寺方丈一心大师,敬烦大师傅代为通报。”
两个灰衣僧人对望了一眼,依然由左首一个合十答道:“请檀樾见谅,敝寺方丈传下法谕,这几天不见外客。”说着打了一个稽首,返身在里面走去。
岳天敏心中大急,忙道:“二位师傅请留步!”
两个灰衣僧人转过身来,冷冷的道:“小僧业已告诉襢樾,敝寺方丈不见外客,檀樾还有什么见教?”
岳天敏瞧着他们神情冷淡,显然已是不耐,心中不免有气。暗想这原是你们之事,千里奔波赶来,好像倒是我有求而来?但继而一想,少林寺千百年来无求于人,上山来的自然都是有求而来,何况方丈吩咐不见外客他们焉敢有违?不由想到自己临行时,枯木和尚要自己追上一苇大师同上少寺,果有先见之明!想到这里,忙道:“敢问贵寺罗汉堂一苇大师,不知回山了没有?请两位通报一苇大师,也是一样。”
左首一个不耐的道:“首席大师没在山上,就是在,也不见客人。”
岳天敏正待发作,但又强行忍住,问道:“一苇大师到底回山了没有?怎知他不见在下?”
右首一个接口道:“不见就是不见。”
岳天敏陡然剑眉一竖!两个僧人不禁微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左首一个又道:“檀樾到底有何要事?不妨告诉小僧,容小僧代为禀报,是否接见,那就不知道了。”
岳天敏颜色稍霁,说道:“此事关系极为重大,大师傅只说岳某是从洞庭君山赶来,奉各大门派联合会主持枯木大师差遣,有重大机密面报。”
两个灰衣僧人,听到洞庭君山,脸色骤然一变!
左首一个又道:“既然如此,襢樾就请稍待。”说着返身往里走去。
岳天敏何等人物,早已瞧到两个灰衣僧人脸色有异,心中极为纳罕!右首那个僧人,因左首一个业已返入寺内,生怕岳天敏会突然夺门而入似的,身子一横挡在大门前面,双手合十嘴皮乱动,自顾自低喧佛号,连正眼都不瞧岳天敏一下。两人相峙着约摸过了顿饭光景,只见先前那个灰衣僧人,才施施然而来。望着岳天敏,躬身说道:“敝寺方丈,吩咐小僧转告檀樾,少林寺出家之人,千百年来,从不介入江湖是非,请檀樾回去转知敝守派赴君山代表即日回寺,各大门派一番盛意,敝寺心领。”
他说完之后,向右边僧人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一齐打个稽首,很快的转身入内“砰”
然一声,把山门关了起来。
一心大师的这番传言,直听得岳天敏宛似浇了一头冷水,望着少林寺山门木然僵立!暗想一心大师当日如果不重视赤衣教倡乱,决不会派出在少林寺地位仅次于自己的一苇大师代表参加。
自己久闻他主持少林寺以来,对武林正义极其热心。上次五台之事,尚且派一苇大师率同十八位门人参加。这次共挽浩劫,更是武林中卫道统,申正义的大事,又怎会如此出尔反尔起来?而且听他语气要自己转知派赴君山代表即日回寺,可见一苇大师尚未回寺。难道这中间有什蹊跷不成?一念及此,不由又联想起武当派前天不是也突然撤退派驻君山的代表吗?
这武林中声名久着的两大门派,在接到赤衣教“聘书”的几天之后,突有此举,显得极非寻常!不好,难道他们…
岳天敏心头大凛,不觉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蓦地,双脚一顿,掉头向山下急奔而去!回到客店,店伙替他打开房门,岳天敏一脚跨入,陡觉房中似乎有了异样!
他目前在江湖上跑得多了,阅历经验,自然也增进了不少。心中一动,回头问道:“伙计,我出去之后,可有朋友前来找我?”
店伙笑着说道:“没有,刚才你老出去之后,小的就随手把门关上,连茶水都没进来冲过,啊!小的替你换上一壶热的!”
岳天敏摇手道:“不用了,我口干得很,还是凉的好!”店伙应了一声,退出房去!
岳天敏掩上房门,立即走近几前,伸手揭开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