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吃不了两碗饭,长此下去,你会支持不住的呀!”
“放心!我支持得住!在找到唐大哥之前,我不会倒下的!”
“这又何苦?老实说,唐耕心脚踏着两条船,你犯不着。”
“你回‘一瓢山庄’去吧!”
“小姐你就会这手杀手锏,动不动就叫我回庄。”
“你再饶舌,你就回庄纳福去吧!”
“是,小姐…”菊嫂深深地叹口气,道:“八成你前世欠他的…”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自右后侧桌边站起,原来此人一直在偷听二人交谈,尽管菊嫂和颜凤妮都是男装,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来。
这中年人马长脸,一双世故的眼睛一直不停地在凤妮身上扫来扫去。现在,他站在凤妮桌边,道:“这位可是‘一瓢山庄’的颜姑娘?”
二人一怔,这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菊嫂道:“你认错人哩!”
“没有认错吧!”
颜凤妮道:“是又怎么样?”
中年人道:“是这样的,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代人传言,李天佑之师金罗汉今夜在此镇西南七里的孝子亭等颜姑娘,说是想了解一下李天佑的死亡经过。”
颜凤妮道:“你告诉他,就说李天佑死有余辜,知徒莫若师,他是多此一问!”
中年人道:“依在下之见,姑娘还是去一趟较好!”“我看你不像个传信的人,而是他的同伙!”
“姑娘误解了在下一份善意,以在下的看法,金罗汉身分超然,且和令尊同辈,他绝不会以大欺小的!”
颜凤妮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怕他?”
“这…这当然不会…。”
“告诉他,今夜二更本姑娘就在孝子亭中召见他!”
“召见”二字当然说得很狂。中年人微愣一下,道:“好!就这么决定,不见不散!”
此人付帐出了酒楼,菊嫂拍着前额道:“小姐,我敢保证,不多久之前,咱们见过此人!”
“有吗?”
“没错!可是我总是想不出他是何人?”
凤妮道:“算了!不要想了!也许今夜此人也在现场。”
“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因为金罗汉还有他起码的格调,就不会一味护犊,为劣徒找场!”
菊嫂道:“小姐,你这样粗心大意,早晚会出事的!”
“闲着太无聊,出点事总比不出事好。”
菊嫂以为,毛病就出在这种想法上,心中暗骂唐耕心是个害人精。以前的小姐,天真活泼又不失温柔,哪是这个样子。
饭后回客栈,已是初更。凤妮想养精蓄锐静一静,这工夫隔壁客房却有人弹铗作歌。
此人大概不是唱“长铗归来兮食无鱼”但却听不懂在唱什么。
也许天生五音不全,就像超载的独轮车轨发出的“吱吱嘎嘎”之声一样。
菊嫂大怒,在此人门上擂了两下道:“没有人欣赏你的鬼歌!快收起来吧!”
屋内的人歌声一停道:“在下是唱歌自娱,不是唱给别人听的!”
“可是你影响别人睡眠!”
“将就点吧!我说这位大妈,在下失恋,心情凄苦,也只有哼哼歌曲聊以自遣,怎么?
就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菊嫂道:“你也失恋了?”
“是啊!怎么大妈也失恋了?”
“你烂嚼什么舌头?”
“不是嚼舌头!大妈,你不知道一个失恋者的心情,一天到晚,闲极无聊,就想找个人打打架发泄一下,可是又找不到够看的对手…。”
菊嫂听出,这人的口音很年轻,这等年纪会找不到一个够看的打架对手,吹起牛来可真是睑不红气不喘哪。
这人停止唱歌,菊嫂也就回房,道:“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凤妮道:“这么一折腾,到了那里时间也差不多了!”
“小姐,其实我们可以不去!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诡计,尤其那个马脸中年人…”菊嫂突然失声道:“小姐,我想起来了!”
“菊嫂,你别大惊小怪成不成?”
“小姐,你猜那个马脸中年人是谁?”
“管他是谁?”
“他就是弘法寺主持,‘三斤镖’了尘贼秃。”
凤妮点点头,道:“果然是他!他怎么穿俗装?”
“放心!他绝不是还了俗,和他的徒弟大空一样,常戴假发穿便衣外出鬼混吧!”
“对!这么说今夜咱们要面对两个。”
“小姐,我们根本就不必赴约。”
凤妮收拾停当,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