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市,草寮中无人居住。
孙祖光冲入草寮内,寮内虽暗,却可以看到有个人躺在一块竹编成的床上呼呼大睡。
孙祖光放下连莲,抓住此人的衣领和束腰带向山坡下一扔,足足把人丢出三四十丈之远,‘卜通’一声,落入山坡下小河之中。
然后,孙祖光追不及待地把连莲弄上床,甚至长长地吸了口气,道:‘终于有这么一天,让我得到你…。”
他伸出手正要去解除连莲的衣衫,忽然听到草寮外有鼾声。
就像刚才被他扔出那人在床上打鼾的声音一样。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暇顾及其他事物,但背后为何会有鼾声?
就算被他扔入河中的人未死,他要回到此处,也不会这么快呀!
何况,一个普通人被丢出三四十丈,由高空落在水面上。
八成是活不成的,但是,孙祖光回身望去,悚然震住。
被他丢入河中的人向草寮走来。双目微闭,张着嘴,边走边打鼾、一个人打鼾表示已经睡熟了吧?
孙祖光不信这个邪,扑出草寮,一拳砸向这个中年人的面门,这人脚底也许未踏稳,往前微微一栽,这一拳本是捣往此人的双目与鼻梁之间,却正好旁耳而过。
此人仍然鼾声如雷,走向草寮,孙祖光在后面全力跺出一脚。
这一脚要是跺中,后腰脊椎必断,但这一次此人突然回头向孙祖光的脚上吹了口气,真是怪事,骇人听闻,孙祖光的鞋帮和鞋底竟分开了,鞋帮子还在脚上,鞋底落地。
到此地步孙祖光该知难而退才对,他居然又全力砸来一掌,这一次他才知道自己蠢到了家,他的手掌被对方两个指头捏住。
孙祖光使出全部气力就是抽不回手来。
这时此人才睁开眼来,像刚睡醒似的道:“你这只右手去掉哪两个指头不会太影响你握兵刃?”
孙祖光大吃一惊,道:“老…老前辈…去掉任何两指都会影响握兵刃的。您老请高抬贵手。”
“你是何人门下?”
“晚辈跟好几位师傅学过,只是杂而不精。”
“狗东西!连师门都不肯说出来…只闻“格崩格崩”声中,孙祖光惨嗥着,抱着右手狂窜而去。
他的拇、食二指已经断了。这二指一断,只剩下中指,无名指及小指是无法握牢兵刃的。
如果他说出门派的和师承来,这中年人也许回断他一指,或者断他的食和无名指,下拇指,中指和小指握兵刃那就不一样了。
连莲的穴道被解开,立刻拜下。
这人也未阻止她道“所谓盛名之累,的确害人不浅!”
“前辈,这次危机却不是受盛名之累,况且晚辈初出茅芦.又怎能当得‘盛名’二字?”
中年人道:“姑娘也不必客气‘一段香’之名却也不是自已叫出来的,只是不免树大招风。”
“是的,前辈。”
“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缘,说不得要送你一件礼物…”
“初次见面,又承前辈救命,怎好再接受前辈的礼物?”
“总是有缘吧!我传你两手散手,说它有什么大用吧,自是未必,说它没有用吧!当然也太小看了它…”
“多谢前辈成全,敢问前辈大名…”
“先学了散手再说吧!”于是就在草寮外教连莲两式散手。
道”“姑娘会了没有?”
“勉强会了…”
“那就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向山坡下走去,十步以后就发出了鼾声。
连莲不由心中一动,武林中,能走路睡觉的,大概除了莫传芳之师朴觉晓,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朴觉晓也就是“春眠不觉晓”的意用吧?
“朴前辈…朴前辈请慢走…”连莲急起疾追,但朴觉晚不疾不徐地走着连莲总是无法拉近三四十步的距离,追出十来里就不见了。
连莲深信,这中年人就是莫传芳的师父朴觉晓、当然,这可能不是他的真名,这种人游戏风尘,姓名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他为什么要在传了两式散手之后再告诉她名字?是不是怕她猜出他是莫传芳之师而拒受两式散手?
或者怕她知道他的身分之后问长短?
或者。此人正在技巧地为他的门人制造有利的情势,经营这门亲事的基础…。
山寨大门外来了辆双马篷车。守门人通报龙三,是否放行?
因为这是龙三秘密练武之处,门禁特严。通报的人还未回来,龙三的贴身仆人傅志来到大门外对车把式道:“车中何物?”
车把式知道傅志是龙少堡主的心腹低声道:“是两个活宝。”
“什么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