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屠杀崆峒派七十余人,不久又到武当,也有三、四十人伤亡,至于零星的屠杀多得不胜枚举。”小唐道:“姑息足以养奸,莫兄三思。”
莫传芳不再出声,但显然不服。
辛南星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剔除莫传芳,如此重大的任务,应以一条心为重。好在把二人分开,不会有磨擦。
这天一更左右,伙计来敲他们的院门,开门的是辛南星,伙计交给他一封信道:“贵客,这是一位女士让我转交的。”
“女士?”辛南星一怔,在西域哪来的熟人?何来的女士?道:“叫什么名字?什么样子?”
“她没说,她很美,大约三十左右,她只说这信一定要亲手交给辛大侠。”
辛南星看看信封,有“辛大侠亲启”字样,字体娟秀,果然出自女子手笔。立刻拆开,信文十分简单:“南星,我已来西域,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缘份,躲都躲不掉。你如果还想见我,今夜三更到‘四方’客栈后院来,我来此已有五天,正好看到你和唐耕心等年轻人进入那家客栈,但你如不愿来,我不勉强你。”左下方具名是个“丝”字。
辛南星一阵激动,这才发现那伙计已经走了,立刻把这信纳入袖中,掩上门往里走,心情大乱。
此来的任务非同小可,是不容许去和燕雨丝幽会的。
但是他无法抗拒,找都找不到,自动送上门的能让她失之交臂,世上有几人能勘破情关的?
“大师兄,是谁呀?”郑昭迎出来,其余的人都在下棋、沏茶,只有郑昭没有事,却发现大师兄双目发直,似未听到他说话。
“大师兄,大师兄…”他一拉辛南星的衣袖道:“师兄你怎么哩?”
“叭哒”一声,一封落在地上,正好正面向上,郑昭看清了字迹,且看出是女人的笔迹。
“大师兄,是谁的信哪?”
“嗨…嗨…是一位朋友的…。”立刻又感到不妥,道:“师弟,师兄的事别对别人说…”
“不会的,大师兄。可是在这边陲之地,你怎么会有朋友在这儿呢?”
辛南星可从未对师弟发过脾气,过去代师传艺,有时师弟贪玩,他也不会疾言厉色。此刻却眼一瞪,道:“哪里该有朋友?哪里就不该有朋友?”
“是的,大师兄,只不过…”
“没有什么只不过,郑昭,待会我出去一趟,你别胡说八道,这事只有你知我知!”
“是的,大师兄,会不会是那位…”
辛南星立刻以目示意,叫他不要出口,因为夏乾迎面走来,道:“辛大侠,是谁叫门?”
“客栈伙计,问问我们要不要什么东西?”
“噢!”夏乾是个玻璃心肝的人,看出师兄弟二人有点态度嗳昧,却不点破。
辛南星不断地思考,师父托以重任,以为他办事稳沉牢靠自不应有负恩师的重任,此时此刻绝对不宜去会见情人的。因不论是否会这么巧,即使确是巧遇,也不宜此时此刻私下幽会。
只不过,机会却是干载难逢,不去太可惜,也可能今生就永无再见之日了。他以为反正去见见并不宿在那儿,然后另定幽会之期。总之,他的性欲战胜了责任心,稳沉的人也不例外。
三更稍过,众人都上了床,他就自后窗穿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客栈的后院。屋中灯光甚明,辛南星在窗外低声道;“雨丝…雨丝…”
屋中没有反应,弄破窗纸望进去,心头—惊,一位女士面向内坐在床沿上,螓首低和垂。
辛南星暗暗一叹,心道:“这件事目前几乎无人不知,她的心情压力太大了,怎能怪她负气不出声…。”
辛南星椎门而入,低声道:“雨丝,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愿我能为你分担大半的痛苦…”
他走近床边,轻轻一扳她的肩头,陡然一震,发现竟是陌生的,而且显然生了一张男人脸,当然是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