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我们等你好了一些再出发。”拓跋玉儿将双手叉在胸前,仍是不答。
于小雪把陈靖仇拉到一边,道:“陈哥哥,怎么办?——拓跋姊姊不理我们!”陈靖仇挠头道:“我,我也拿她没办法!”
于小雪道:“这可怎么办呢?”
陈靖仇道:“没关系…反正以前就是这样,我们以后慢慢地就习惯了!”俩人低声商议。拓跋玉儿忍耐不住,道:“喂!你们说什么呢!”
于小雪笑逐颜开,道:“太好了!拓跋姊姊终于跟我们说话了!”陈靖仇道:“对,这真是件了不得的事…”拓跋玉儿眉头一皱,扭过头去,道:“无聊!”
几人休息了一会,小破屋终究不是安身之地,官兵随时都有可能搜到。陈靖仇和于小雪叫了拓跋玉儿,一块走出屋门。拓跋玉儿跟在后面,突然轻声说道:“谢谢!”陈靖仇和于小雪忙回过头,拓跋玉儿又努起了嘴。于小雪喜道:“陈哥哥,拓跋姊姊在谢我们!”陈靖仇刚想答话。拓跋玉儿抢先道:“喂!你们别乱说,我哪有!”
不多时来到河边,已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辉洒在宽阔的江面上,波光闪动,好似千万条金蛇在起舞。天空几缕残云,疏疏落落,好似火红的棉絮。两行垂柳沿着河岸,远远向南北延伸而去,不见尽头,千万条柳枝,随着微风,轻轻拂动江水,泛起点点涟漪。
三人顺着河岸走了一会,转而离开河岸,向东北方行去,当晚就在林中宿歇。运河两岸田地荒芜,十室九空,连野菜树皮都早被挖光啃光。陈靖仇想找些吃的,可着实不容易,翻过山头,天色已黑,在山谷中拨开长草,方才寻到一条小溪。陈靖仇走到溪水中,折腾了半天才捉到几尾小鱼,转身回去。于小雪早已升起了一堆篝火。陈靖仇把鱼烤了,递一条给拓跋玉儿。拓跋玉儿转头不理。陈靖仇无法,只得和于小雪一块吃了。以后几日,仍然如此,能找到一些小虫鱼,也算不错了。拓跋玉儿实在饿得不行,本不想吃,但最后对陈靖仇送来的食物,再也不能置之不理。
如此行了七八日,已至山东境内,人烟也渐渐稠密了起来。这日傍晚,三人已赶了一整天的路,这些日子食无终饱,都累得精疲力竭,腹中说不出的难受。正在道上走着,突见前面林子里几缕炊烟,从树梢袅袅升起。陈靖仇道:“前面好似有人家,我们今晚到那借宿!好好休息休息!”几人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撒开腿往前赶去。转过树林,来到一个小村子前,眼中残垣满地,断瓦连片,房舍稀稀落落,房里空空如也,村民大都早已出外逃难。
陈靖仇寻到一家农户门前,院墙倒塌殆尽,遍地是土,直接走入院中,上前拍了拍门。不一会,脚步声响,木门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细缝,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陈靖仇道:“过路的客人,想在贵处借宿,请老伯行个方便。”门开处,走出一个老庄稼汉来,向陈靖仇等打量片刻,道:“现在兵慌马乱的,也难为你们几个孩儿家自己出门,快进来吧。”陈靖仇向外招招手,于小雪和拓跋玉儿也跟了进去。
屋子甚是破旧,屋顶茅草掉落,缺了数道口子,抬头可见青天。厅上只有几张残破的小木几,并一张旧得发黑的草席。老汉让三人坐下。里屋一个老婆婆道:“孩子他爹,是谁来了?”老汉道:“是几个借宿的娃儿。”陈靖仇等坐了一会。
老汉从灶下端出几碗稀粥,又拿来几只木糠饼,放在木几上,道:“这年头,天灾人祸,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只剩下这些,各位就请将就一下吧。”陈靖仇道:“多谢老伯!”三人一块吃了。虽是稀粥糠饼,但此时吃起来,当真是玉液琼浆,龙肝凤髓。农家甚窄,老汉将陈靖仇等安置在东侧的小房里。陈靖仇抱过茅草,铺在地上,待于小雪和拓跋玉儿睡下,自己也靠在墙角边,疲累不堪,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