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曾没为我干过什么而内疚,接着,她的手,方才徐徐的、缓缓的…
软垂下来…
她终于死了。
原来,即使身负移天神诀,也绝对可以…死!
所谓长生不死,也只是于无风无狼之中,才可安保千年万年!神,最后不也是被巨爆轰毙了吗?
我的泪己干。
忽然之间,我竟然狂笑起来!
因为我不知自己该是喜是哭!
若要喜,我可以为她终于得到彻底的解脱而喜!这可怜的孩子,终于不用在永恒中为思忆他的惊云而痛苦了!真是一个天大的解脱!
但,我真的能如此开心吗?我真的该为她能解脱而开心吗?
不!她是我的孩子!我自她五岁开始便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哭,看着她喜,看着好勇敢走自己的路!虽然我时常口硬,但我也曾经为她的选择而自豪!她如今已经死了,我一生唯一的寄托已随她而去,我又怎可以…
再开心?
生命对我顿时失去了意义!我虽然亦一并将水灵及小青救回西湖之下,但,我每日也只懂得对着我最疼的女儿尸体发呆…
我为她已变得苍老的脸,再次挂上我的拿手好戏“天衣元缝”即使她死了,我也要她的脸,回复当初在我心中最美丽的——雪缘的脸!
我更知道,她在为救山下那些村民而与神行太保迎抗之时,早已耗尽移天神诀的真元,我知道任何修习称天神诀的人若体内一没有了移天神诀,身体都会在一个月内化为一滩血水…
多么遗憾!虽然我也身负一半的移天神决与灭世魔身,但由于当初素贞传我这两种武功时为怕神会发现,只传了我一半口诀,我一直所习的两种神功,都是不完整的,都无法来救活失了神诀的人,甚至亦无法补回神石!
我唯一可干的,就是坐在我最疼爱的女儿遗体身畔,等着看她的尸首逐渐化为血水,看着她的爱、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伤痛,逐渐在此世上…彻底消失!
然而,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奇事终于发生了…
她,并未在我预期的一个月内化为浓稠血水…
她,并未在岁月中消失!
甚至…
那个神行太保凝在她身上的那阵白霜,也并未消失!
我方才明白,也许是命运中的巧合安排,本应早已尸身化为血水的她,恰巧囚那道神行大保轰进她体内的冰寒内力,而幸得尸身不化!
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只要她的尸身一日不化为血水…
她,是可以永恒的陪倍着我…
永远…
永远…
不堪提的苦痛已经说罢,神母,已完全陷于元边的沉痛思忆中,甚至,一旁的水灵及小青,亦不禁为雪缘这薄命红颜而潸然下泪…
她俩在苏醒过来时,雪缘虽然已经死,她们从没和这个神母口中至孝至情至性的她说过半句话,蛤,毕竟她们也是被雪级开启第一个囚牢这门所救…
步惊云听罢一切,不由更为沉默,沉默得近乎死,是否,此刻的死神虽仍木无表情:
却在为自己不能于“她”濒死时,伴在这个深爱自己的人身旁而遗憾?
他可以想象,雪缘在濒死时是多么的想他在旁,是多么的想对他说一声珍重,可是,好竞薄命得连互在自己恋人身畔的福气也没有!
就像当年的霍步天,他也没福气听冥顽不灵的“霍惊觉”叫他一声爹…
仅是一声最寻常不过的爹…
步惊云不知为何,一颗心双没来由的绞痛起来,他的脸愈来愈冷,甚至他的手也在“吻勒”作响,他忽然铁青着脸,问:
“那个——”
“神行太保——”
“在哪…”
神母怅然的道:
“你想找他报仇?很好!那实在不在‘她’到死仍在为你设想了!只可惜,连我…
亦不知道这个神行太保所在!”
什么?连神母如此神通广大,也不知道那个神秘强者“神行太保”所在?步惊云不期然眉头一皱!
神母续道:
“我话了百载岁月,根本从未听过,上一代江湖有一同作‘神行太保’的人,更可惜的是,当日我与雪缘将他救出囚牢之时,他脸上也戴着铁铸面具: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神’为何要以条铁练,将他镇锁!”
“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很想得到移天神诀,但他到底要拿移天神诀的真元来作何用,不审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