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翻身,箭也似的跃出窗外!
“好!”黑瞳甫一着地,立即竖指大赞:
“想不到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风云,也有此等默契,懂得装无法动弹而诱我出现!
若然你们懂得使用你们体内的那股神力量,相信必能——无敌于世!”
原来,步惊云与聂风在日间醒转之时,早已可以行动,只是故意佯装不便于行,诱黑瞳出现而已。
“可惜,你们空负神一般的力量而不懂使用,莫说对付我的主人,就连想揭我黑瞳的真面目,也无法揭得了!”
“嘿!步惊云!聂风!”
“我黑瞳今次上真的欣赏你们了!你俩是一对上佳的对手!
可惜,我暂时没空与你们交手!记住!尽快前赴少林!切记!”
“哈哈!哈哈…”黑瞳笑着,诱人的身躯已随笑声而起,直向夜幕深处飞驰;此时的步惊云及聂风,亦早已从床上一跃而起,步惊云不由分说吐出一个字:
“追!”
吐字之间,人已连人带蓬,在幽黝迷离的月夜下纵身而去,其实,他的人,比黑瞳的黑王,更像一双蝙蝠!
聂风亦一直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可是,在漆黑的夜里,要追一个一身漆黑的魔女,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个魔女,亦具备聂风那样比声音更快的速度?
二人一直的追,惟追出百丈之外时,便已完全失去了一黑瞳的踪影!
恶魔的踪影!
“云师兄…”
聂风看来有点失望,惟步惊云却并无失望之意,相反,冰冷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异常暧昧的邪笑。
他虽是第一次会女死神黑瞳,但黑瞳的狂绝!豪放!不霸!
并没有令他这个“黑”死神有半分失望!
一个女人,能忠于邪恶!忠于主人!忠于仇恨五十多年!而又始终不变!她,无论如何也可算是一个人中之桀,情中之圣!
或许,在不哭死神的心底深处,最欣赏的,使是这种…
忠于自己的人!
即使她,背弃了正道!
明天…
在步惊云苟且偷生的寂寞生涯里,他第一次如此渴望明天…
如此渴望在明天,可以一会这个——
与他同属于仇恨,同被唤作死神的一女人!
“啊…”暗黑的房子内,孔慈也蓦地惊醒,在床上一坐而起!
只团为,她适才又作了一个梦!
梦境之内。她看见无法动弹的步惊云及聂风,正被黑瞳姿意凌辱,黑瞳还说会把他俩“先xx后xx”孔慈正是听见黑瞳这句“先xx后xx”的话。一时紧张起来,才会立时惊醒!
梦醒后的她,心绪有点忐忑不安,不期然联念,步惊云与聂风此时均无法动弹。若然黑瞳真的出现的话…
想到这里,孔慈便很后悔:
“不!风少爷与云少爷无法动弹,我怎可…在此睡觉?若然他们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那…”
“不行!即使风少爷责备我太紧张!我也需要在他俩身旁好好守护,纵然睡在地上,也是好的…”
一意及此,孔慈便整装下床,决定往二人的房里一看。
没料到了二人房外,却见房门虚掩,私下已觉奇怪,进内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床上的步惊云与聂风,竟然已不见了!
二人不是仍未可以行动的吗?难道…他俩已经遇害?孔慈当场咋舌,五内陷地一片混乱!
她没料到,二人其实只是佯装,此刻已出外追踪黑瞳,仍未回来。
孔慈一直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急至眼泪也掉了下来!
呆了半晌,她方才从极度的混乱中,想到自己现时该干什么…
找香雪!
只要找到香雪,再通知屋内其他人燃亮所有灯,在灯火通明之下,或许较易于寻找步惊云与聂风的下落!
心意既定,孔慈刻不容缓,直向香雪的寝室飞奔而去!
屋内那些老人家曾告诉孔慈,香雪的寝室在壮内的什么地方,所以孔慈找她亦不太难!果然!约飞奔了百丈之后,孔慈遂见眼前出现了两个字一一一“香居!”
那正是香雪的寝居,孔慈不由分说,正欲拍门,方才发觉;原来香雪寝居的门,也像风云寝居的门一样虚掩!
“啊!香雪姑娘的门为何虚掩?难道…她也出外了?这么夜了,她一个女子,还出外干些什么?”
孔慈一面想着,一面已推门而进,且还轻声唤道:
“香雪姑娘…”
漆黑的房内并无任何回话,且伸手不见五指,孔慈惟有以火子烧亮案上的油灯,当灯光一亮之际,孔慈依仍可见那而簿如蝉翼的床帐之后,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香雪姑娘!”孔慈大喜过望,原来香雪仅是未有醒来而已,连忙揭开床帐,正想把香雪唤醒,谁知…
芙蓉暖帐之内的,原来并非香雪!
仅是一堆被子,堆作一个人的模样!
“怎会…这样的?”孔慈看着这堆被子,益发惴惴不安“香雪姑娘…为何要佯装睡了?在众人睡觉之时,她到底去了哪儿?”
孔慈愈想愈觉不安,就在此时,她忽地发现在被中,似是夹着一纸短笺…
她随即折开短笺一看,一看之下,一颗芳心,不由一寸一寸的向下直沉,短笺之上所写的,竟是一些她从没想过的记录,一些接近真相边缘的记录…